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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渴望肌肤接触？她无法与血瘤进行对话，于是胡乱猜测着，但很快这种胡思乱想的时间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

    来者喘着粗气，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语气听着万分焦急，一边喘气一边叙述，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但是沈扶枝听懂了，他说：不好了沈师姐，柳公子他的病恶化了。

    沈扶枝起身的动作太快，带翻了身下坐着的板凳，她两步过去打开了门，提上衣摆便朝安置病人的房屋奔去。

    柳伊对她有情，沈扶枝一早便知，亦或者说，凡是接触过柳伊的师兄弟，都知道柳伊属意于她，一开始不回应是因为她把柳伊的感情看作病人对医生的依赖，抑或是对生的渴求，后来则是希望能将这份情感化作支柱，激发他求生的渴望，兴许能带来什么奇迹……

    但如今，情况竟突然恶化，这是沈扶枝始料未及的，明明下午时，她为柳伊开了新的药方，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年纪轻轻就药石无医，带着遗憾死去。

    等等……再等等。沈扶枝在心里祈祷，哪怕能再多一刻钟也好，等到她再见他最后一面，哪怕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在这种生命的最后一瞬，她也想让自己的病人实现心愿。

    “柳公子！柳公子！”

    还未进门，沈扶枝便大声叫喊起来，药童听见后立刻打开了门，将沈大夫迎了进去。

    只见柳伊面色灰白，胸膛剧烈起伏，却听不见一丝呼吸声，因为窒息，他的嘴唇已然呈现出青紫色。

    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要死了。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柳伊的目光落在沈扶枝身上，眼眶里有点点泪光，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扯出一个笑容来，他全身颤抖着，瞳孔由聚焦到涣散，他的脸色青得发紫，又抽搐了一阵后，竟逐渐平静下来。

    一片寂静中，沈扶枝阖上了眼，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作为医者，这一生中见证过太多生命的逝去，小到几个月大的婴儿，大到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每逢这个瞬间她就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如此渺小，生命如此脆弱。

    似是感觉到了她复杂迂回的情绪，小药童默默收拾好东西，静静地退了出去，重新将门带好，他想，沈大夫也算回应了柳公子吧，在世为人，寿元有数，强求不得。

    与此同时，血瘤从沈扶枝胸口爬下来，将触手缠在了柳伊腰间，沈扶枝并不知道，在服装的遮盖下，那血瘤已然在尸体腹部开出一条缝隙来，争先恐后地将触手塞进柔然的腹腔，触手们将人皮内的软肉与内脏吞吃一空，就连平日里不喜欢的骨头也用酸液化开，囫囵两口下肚。

    它吞吃的极快，但在沈扶枝的视角中，就变成了尸体在吞吃血瘤的身体，而那具尸体肉眼可见的充盈起来，一起一伏，恍若窒息而死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