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尾巴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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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3/4页)

量词,只是一种程度副词,没长大的我信以为真,没有自束性的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潮澎湃。

    我是故意走在河边的人,开始每天都在期待被回应的潮水打湿。我喜欢我哥的脖颈,喜欢我哥的胸膛,喜欢我哥留在我掌心的温度,我好像一直在喜欢这些抽象的瞬间,有时是刻骨铭心的悸动,有时是抓耳挠腮的渴求。渴求进一步,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进一步。我哥和我牵手,和我拥抱,他好像以为这些就足够了。因为我们是兄妹,是没有血缘的兄妹,所以我们只能做到这样。

    课本上的知识没有告诉我,兄妹之间可不可以做这些事。妹妹趴在哥哥的身上,嗅闻哥哥的脖颈,靠在哥哥的胸膛,和哥哥在被窝里牵手,一直到掌心发黏发汗。学校没有这种课,老师不会提这些问题,我也并不是优等生,但在喜欢我哥这件事上,我拥有无师自通的学习能力。

    我哥用冷静又包容的眼神,接纳我飞蛾扑火的靠近。这些以兄妹之名做的事,给我带来甜蜜的感觉,然而这些都是一种盗窃。还好我哥和我一起,他也是共犯。

    我们渐渐长大,我哥渐渐不再那么温柔。虽然他不会抗拒我,但是他会禁止我越过界限。我上过学校的生理课,我知道什么是界限。人身上有一种东西叫荷尔蒙分泌,我每次看着我哥,我都能感到身上的血液循环在加速流动。我总是忍不住贴近他的身体,用鼻尖嗅着他身上的花香,那股令我安心的味道。我毫无保留的依恋,我哥一定心知肚明,并在这段关系里掌握着隐秘又笃定的优势。我们在血缘上从未相连,但是我们从灵魂里认定相熟。我把我自己的额头贴上我哥的,他只会抚摸我后背垂落的发丝。他不会做更多事情了。他也只能这样。虽然我不在乎界限,但我哥划得清晰,态度分明。

    姥姥家的冬天不会下雪,我在京城的时候见过雪,但从来没有留恋过。没有人愿意和我玩雪。过年的时候,许芝意会带我去走亲戚,尽管那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我也清楚我自己,只是她摆出来的一道面子。还好我现在是在没有雪的姥姥家,我不用一个人堆雪人,不用怯生生地串陌生人的门,我有姥姥,我有我哥,有人陪我一起放鞭炮。

    姥姥给我红包,我哥也给我一个红包,我又长大一岁,我十五岁了。我站在大门旁,看着门外陪小孩子玩烟花棒的沈择遇,没作声。我想着,我哥也长大了一岁。他成年了。

    我虽然没成年,但是我哥成年了。成年后就可以干很多事情。我盯上我哥拿着烟花棒的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比我的大两圈,刚好能把我的一只手全部裹紧。我突然想和我哥在新年第一天牵手。

    于是我照做了。我拉起我哥的衣袖,我们在房间里十指相扣,紧紧相依,在鞭炮声中对视,他的睫毛一张一合,打开我,又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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