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三更) (第2/3页)
存在的声音。 “野狗的威胁不是一天两天,抓完了狗,全镇都喜气洋洋的。以后倒垃圾不用躲着狗走,小孩能玩的地方多了,晚上走在路上,也不会被突然亮起来的一双绿眼睛吓到。就这么安静了十几天,地狱才真的来了。 “那个夏天特别热,人烦躁易怒,很多家在吵架。以前是狗乱叫,那时候是人乱叫。突然有一个晚上,有个妈妈疯了,把她刚出生几天的孩子掐死了,第二天警察来抓人,她突然全身痉挛,瞪着两只眼睛,死在了大街上。 “再然后,又有一家人疯了,不敢见风也不敢喝水,神志不清,见人就咬,两天后死在了医院里。” 讲述戛然而止,汪悬光含住一口冰淇淋,抬头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眼睛。 秦销沉声道:“狂犬病。” 汪悬光轻轻点头:“他们把打死的野狗,挖出来,扒了皮,做成了汤。” 餐桌上白蜡烛燃至三分之一,火苗微微摇曳,两道相邻的身影映入透明的玻璃墙上,又投在雪白的地板上,形状怪异而庞大。 汪悬光的声线天生清冷,罕有情绪,用第一人称讲述也难免带着些旁观者的冷漠。 秦销却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她只讲了个背景,汪盏在做除疤手术前,讲了个更切身的版本—— “填埋野狗那天,我们都在旁边看,我妹突然说了一句‘要死很多人’。邻居们都听见了,他们本来就觉得我妹邪门,听她说完这句话脸色都不好了。我妈没等到回家,当场就把她揍了一顿。 “我妹小时候好几天也说不了一句话,一说话只说结论,不说推论。其实现在想想,都是有预兆的。我们那个镇上不是只有白族人,算是个多民族混合的地带。有些人家有吃狗肉的习惯,这些野狗又没被火葬,警察一走,肯定有人把它们挖出来。 “后来果然死人了。我妹才六岁,她在街上看见过人发病,吓到了,又听说那些疯掉了的人都怕水,宁愿渴死都不喝,于是晚上睡觉前,就在门口放了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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