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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杜蘅陈顺另一种相遇番外 (第2/3页)
犯人,不可能是犯人。然而年轻军官并不理会,转身离开。 陈顺到底扑了空。 大雪天,他要带走的人没在宿舍呆着,至于去了哪,倒是人尽皆知。她的行踪是公开的,宿舍楼下挂鼻涕疙瘩的三岁孩子都知道。 “同志你看,就在篮球场,错不了。”说完,带路的河南妇女扯开嗓子喊,“妮儿,北京来人啦!” “北京接你来啦,别写了哟!” 妇女喊得震天响。 把漫天雪片喊到发抖。 这也能叫篮球场,除了大,哪哪都和篮球场不沾边,撑杆颇有礼貌给人鞠躬,篮框变形,篮球网剩两条破棉布。 陈顺往前几步,突然站定,挪开军靴。 雪地密密麻麻,全是数字和公式,间隔清楚,字迹漂亮。 字迹的主人在漫天白色中,背对他,提着扫帚在雪面上横抹竖抹。那是身劳改的棉衣棉裤,原本番号位置打了补丁遮盖。 雪快把劳改服的黑抹去,她很单薄,棉衣在身却看不出臃肿,孤零零一个,快被雪花吞吃殆尽。 “同志,请尽快动身。” 孤索的飞鸿在远处大声回应:“明白。” 陈顺掩在帽檐里的眉头皱起,和寒风一块传来的,完全是犯人出工点名的回应。 他清楚对方底细,更清楚现在她是重要人物,有件大事等着她。常年在部队,他认为这是一句很平实的话,没有个人色彩,更不是命令,显然对方不这么觉得。 陈顺没解释,见她远远跑过来,当即掉身向宿舍楼去。 军靴本能避开脚下深深浅浅的数字与公式。 他步子大,走到篮球场外才发现身后小跑的动静,没回看,只稍微放慢速度,继续向前。 她住在从前技术研究部工程师的宿舍楼,在一楼,最后一间,光线不佳,楼道尽头窗户坏了,风雪堆满窗子。 “姓名,年龄,籍贯。” “杜蘅,21岁,籍贯浙江绍兴。” 杜蘅回答,心想男人严肃低沉的声音很适合用来审讯。 翻毛军靴,将校呢大衣,大衣内一件黑衬衫,他似乎不怕冷。这个猜想很快被证实,她被叫到他面前核验身份,因此正面看清了他,果真只有衬衫,被前胸肌肉撑起,显得鼓胀。 她在纸上签名,连笔一起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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