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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到最後什麽也吐不出来时，他们才离开化妆室。

一上车，兰尉便叹口气道，“还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比较舒服，尼尔斯宅里处处是他的人，说起话来不安全……”女孩眨了眨眼，表情有几分无辜地问他怎麽了，後者冷冷地笑了笑，俊颜贴近女孩，口气好似逼问犯人地问道，“为什麽不想生孩子？年纪还轻，所以不想生麽？”闻言，女孩怔住，表情黯淡了下来，兰尉便晓得这是有一段令她悲伤的故事。

“不想说没关系，你是母亲，还是得以你的意愿为重。”他白嫩细滑的手覆上她的，他的手心格外地温暖，让她有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要去哪？”女孩问。

“凤家别馆。”兰尉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去那里检查才不会有纪录。”女孩了然地点头，两人这一路上便没再开口说话了，气氛沉重是因为两人各怀心事，却没有人肯先开口吐苦水。

下车後，男人牵起女孩的手走在前头，冷静而平稳，这就是兰尉。

“我是个生下来就不知道爸爸是谁的小孩。”女孩垂头盯著那被男人紧紧握住的手，“我妈明明不晓得谁是爸爸，却把我这个包袱生了下来。过了几年，她怀上了我弟。养我已经很辛苦了，再加上一个的话生活根本不行。但她还是把我弟生了下来。”他们进了一间房，兰尉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我不懂她为什麽要这麽做，有时候甚至会埋怨她为什麽要把我们生下来过那种坎坷的日子。”女孩接过他递给她的红茶，稍稍地啜了一口，“但是只要一看到她拼命兼差照顾我们的样子，那些怨恨顿时便烟消云散。”

“我们不会让你和孩子的生活难过的。”兰尉拥过她的头，轻轻地抚著。

“不，这不是重点！”女孩摇摇头，“我不想让孩子认为他的母亲是个荡妇，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孩子！”花颜挂上两行透明的涙迹，令男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总之，先检查吧。”

那些精准的仪器很快地侦测出她肚里的小生命。女孩盯著超音波照片上的小黑点，无法相信那是个将会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生物。

“已经怀孕四周了。你打算堕掉？不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