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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也好,生意也罢,因为她心里那个人对她说过,有他在,不怕。贺祁显然被她秀颜洋溢的骄傲和愉悦深深刺痛了眼睛,但他不能在此发飙,亭内坐着孟涵钰,亭外候立了五六名丫鬟、仆役,他得尽可能保持作为贺少东家的风度。他撩袍坐回原位,抑制怒火,冷言道:“那人究竟好在哪儿?我有何比不上他?”秦茉一愣,意外发现,自己从未考虑过他所提的问题。容非有什么好?诚然,他容貌相当不错。可她见识过美男子也不少,不说眼前的贺祁,单单是燕鸣远那绝代风华,足可与容非的俊雅相匹敌。才华?他的丹青着实是一绝,然而相较于“经国之大事”的文章与“兴观群怨”的诗歌,作画乃末技,除非能至臻境、进驻宫廷画院,否则在世人眼中看来,不过匠人之流。性情……在深入接触容非前,秦茉也觉他是位正直的谦谦君子;熟悉以后,方觉他脸皮之厚远超想象。容非每日穿类似的青白袍子,不如贺祁打扮得体,但她认为,这样更自在舒坦,显得洒脱磊落。他送她的小木雕,也无贺祁所赠首饰昂贵,可她就是喜欢独一无二的别致事物。亲手做的小玩意,怎么都比铺子里购买的要礼轻情深。容非为她做过大大小小的傻事,如跟在骗子团伙身后反而被抓了;不经打却非要替她挡那一棍子;得知她的秘密,并没有对外宣扬;月季花丛中捡玉簪,连夜帮她磨好破损处;不会武功,则让护卫带他去书斋寻她……秦茉私以为,贺祁与他,完全无可比之处。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他是他,是她所喜欢的人,因而全天下男子皆不能与他相提并论,再好再完美的人也不及他一笑一怒。她相信,对于容非而言,她也是如此。花园内,啾啾鸟鸣乱了她心跳的韵律,片刻后,她唇瓣柔柔轻启:“贺公子,这问题,请恕我无法回答。”贺祁袍袖内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在掌心掐出血来。长宁镇眼中的贺少东家,仪表出众,自幼于杭州贺家大院接受上好教育,成年后回归长兴酒楼,接管父亲的生意,可谓春风得意,占尽了好处。只有他自己知道,幼时离家与一众不熟络的远房堂兄弟生活,勾心斗角,相互排挤,还要处处看族姑祖贺依澜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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