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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先是,听了长子说郦钊办了蠢事,他将郦钊打了一顿,又命长子押去程家道个歉。想让程家忘了这件事,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不要因为一个小王八蛋记恨全家。十分不幸,郦钊对程家仇恨太稳,挨了打就更恨了。到了程家,郦锋说好话,他唱反调。反而惹得程家更恼火了,程玄一手一个,将他弟兄俩都给扔出大门了。这尼玛是专门来添堵的吗?郦锋也气结,回来的路上,就将弟弟暴捶了一顿:“你还嫌仇结得不够深吗?”弟兄俩回家,郦树芳听了郦锋的复述,登时气得仰面朝天。郦钊却说:“一定是小畜牲使了手段,阿爹,她要是耍两面手段,只对老相公说了轻的话,老相公听了,当然不会追究他,都怪我,昨天没有立时想到!我该想到的……”郦锋道:“你不曾亲见。”“那是姐姐说的!怎么能不信自家人?”郦树芳缓过气来,冷冷地道:“她早就是谢家的人了!信别人家的人做什么?”郦钊目瞪口呆。“你告假半个月!醒醒脑子!”郦树芳说完,不再理郦钊。他还得收拾这个烂摊子,本来想长子出面去道个歉,是郦钊自作主张,这事儿面子上糊过去就算了。现在越糊越花,自己得亲自出面了——不带郦钊!郦树芳让妻子甄氏准备了厚礼,再写了张帖子,让郦锋亲自去请史垣来做中人,他怕自己上门,人家不让进门。史垣与程家有渊源,官位不低,却又没有自己高,请他最合适。一来二去,耽误了两天的功夫,程犀那里已经开始参郦钊了。他改了主意,有了郦钊二次来闹,他亲自出手就太说得过去了。县令,乃是对录取秀才有着莫大的权利。诚如谢麟所言,许多事情上,大家都不干净,干净的也有些吃相方面的偏见。程犀只要由此做突破,拿几份被郦钊黜落的卷子作证据,确实是水平够秀才的。自然就站稳了脚跟。他做官时间既短,开头几年还都是清水衙门。说得小人一些,是“还没来得及循私枉法”,一身正气就冲郦钊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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