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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愿意靠近,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他不想让江月年也变成那样。儿时的秦宴渴望着接触,无比期待有人能将他接纳,可如今真正遇到这样的人,却又感到了难以言喻的胆怯。那些人说得没错,他只是极度危险的怪物,除了恐惧和灾厄,什么也给不了。原来真正在意某个人的时候,是明明想触碰,却不得不收回手。他拒绝得果断,摇头之后便转身往前走,淋着雨迈出教学楼。雨点并不大,淅淅沥沥落在后背与头顶,带来深入骨髓的凉。周围的人大多有伞,或是两两结伴共用一把,只有他孤零零走在雨中。秦宴对这样的情景早就习惯,半垂着漆黑鸦睫不去理会。哪怕心里有一个卑微又怯懦的声音小声告诉他,多希望能有人陪在自己身边。放学时的校园格外拥挤,整条道路都是花花绿绿、挤来挤去的伞。有时别人的伞边会不经意遮住他脑袋,带来不必淋雨的短暂间隙,但由于步伐不一致,很快就会错开。就像现在这样。不知道是谁的伞往前露出小小的边缘,恰好挡在秦宴头顶。他只当是一个无心之举,可那伞自始至终悬在头上,没有移开的意思。当然不会有人的步调恰巧和他一样,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对方跟着他的脚步变换速度,保持不变的距离。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奢侈,秦宴自嘲笑笑,心里却悄悄出现一个名字。少年屏住呼吸。仿佛是为了试探,加快脚步。身后传来踏踏脚步声,窸窸窣窣像猫的爪子挠在他耳边,不管是加速或绕行,那把伞始终小心翼翼停在头顶。他始终没淋到一滴雨。原来真是这样。有人站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撑伞挡去雨滴。秦宴下意识攥紧校服衣摆,心跳不为人知地加剧。他正要回头,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道清亮男声,似乎是某个同班同学:“江月年,你把伞举得那么高,晃来晃去在干嘛?跳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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