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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平日这段漫长无光路似乎微微亮了,或许是因恰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贺兰昭站直他早已麻木酸软的双腿,伫立桌前,垂眸伸手盖灭了烛台的光亮,只余墙壁上的夜明珠光泽泛动,黑暗中衬得沈芙的幽蓝眼眸愈发纯澈,散发星星点点的迢迢星河,恍如磁石,将所有瑰丽之色吸纳其中,动人心魄。苍青色的床帏落下,贺兰昭掀起锦被,微微侧下肩头让雪球先跳上床。“喵。”沈芙催促着贺兰昭上床,待他上床之后,沈芙抢占先机地整只猫站上贺兰昭的腿间。贺兰昭盖被的动作一顿,停了下来:“嗯?”沈芙抬爪按摩着贺兰昭双腿上的穴位,顺带观察他的肌肉反应以及引起的细微情绪变化,怕引起贺兰昭的怀疑,沈芙偶尔还得在他腿上翻个身,露出肚皮撒撒娇,掩饰掩饰。然后在贺兰昭手掌抚摸她头的时候,继续抬起她酸软的爪子用力捏按捶揉,“喵,咪咪!”嘤,她的猫爪要废了。艰难猫生,苟活不易。“踩奶……?”贺兰昭迟疑低语,见雪球的爪子格外钟情于踩他的双腿,他还记得那拟的单子,踩奶似乎是雪球表达喜爱和安心的一种表现,于是贺兰昭索性漫不经心地屈手半撑着头,盯着低头认真踩奶的雪球,眼底的神色蓦地一软。“喵呜。”累死喵了,终于好了。按了十来分钟的沈芙四肢霎时无力,一点举爪的力气都没了。她已经被榨干了呜呜呜,一点力气都没了,没有了。沈芙紧贴墙壁,随便寻了处靠近贺兰昭的位置旁趴成一张猫饼,歪头闭眼秒睡,嘴边不忘轻轻喵了几声,“喵咪,咪,喵……”情况比她想得还糟糕,按摩和针灸能调理缓解很多,但最重要的还是得……“孤还真不知,”贺兰昭揉了揉雪球疲乏的小脑袋,听着雪球小声喵咪着说梦话,贺兰昭抬手微按太阳穴,“踩奶竟是易疲之事。”贺兰昭正欲阖上眼之时,发现他的双腿,似乎隐约减少了痛楚,他脑海里那根向来因疼痛而麻木紧绷的弦得以微微一松,贺兰昭微微侧眸看向瘫成长条的雪球,最终慢慢阖上眼掩掉眼底的幽微不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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