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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照旧那不温不火模样,问:“哦,你又改主意了?”姜雪宁脸上原来扯出来的那点要笑不笑的味道,立时冷了下来,终于懒得再同他开什么玩笑,径直问:“那日你带的是五石散?”谢危注视着她:“你不已经问过大夫了吗?”姜雪宁一窒:“所以是真的?”此地已经算是北地,纵然出了太阳,也还是冻人得很。她出来时穿了厚厚的锦衣,披了柔软的斗篷,整个人都像是被裹起来了似的。只是面容消瘦,更显得身形单薄。说话时,脸颊都因为怒意而沾上几分薄红,额头鼻尖却因为虚弱而渗出几分细汗。他真怕她站不稳倒下去。谢危放软了声音,轻轻一指搁琴的方几对面,道:“坐下说吧。”姜雪宁的确是人才醒,身发虚,听见他这话时,脚步一动,下意识是要走过去坐下的。然而就在脚步将迈未迈时,猛地一个激灵就醒过了神――坐了,气势矮一截,话就不好说了。她硬生生立住脚,动也不动一下,梗着脖子道:“不坐。五石散,是真的?”谢危终于慢慢蹙了眉,先前那轻松的神态也消下去几分,沉默地望了她片刻,并未否认:“是真。”这答案本是姜雪宁意料之中。可真听他亲口说出来时,她仍旧感觉到了一种无法理喻的荒谬:“堂堂一朝少师,天下士人表率,你难道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那些昏聩荒唐、愚蠢轻狂之人,才奉之为解忧药!你竟和他们一道,自甘堕落吗?”她话说得其实不狠。可很久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话了。回首过往某些夜深长坐灯前等待天明的时候,谢危安静极了,认真地慢慢道:“往后不会了。”姜雪宁心头莫名跳了一下。紧接着连眼皮都跳了一下。分明平凡的一句话,在谢危的注视中,竟说出了一种缱绻而郑重的意味,仿佛这是他对人许下的承诺一般。而这个人,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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