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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紧不慢地削去一根硬竹竹节上生长的枝叶。那柄短刀……这一路上姜雪宁没有见过。可许久以前,她是曾见过,甚至也曾用过的。走过去,放下了怀里抱的浆果,她看了那已经剥皮的兔子一眼,暗暗拧了眉,却没置喙什么,只是坐到了那火堆旁边去,捡起自己先前啃过的浆果来啃,道:“先生这刀倒是几年不换一把。”谢危没说话,削了竹,便拎了那只野兔穿上。姜雪宁移开目光:“您当个厨子不比在朝堂上折腾自在吗?”谢危看她一眼,还是没接话。姜雪宁便也不说话了。这会儿天光早已大亮,他二人逃了一夜的命,早已精疲力尽,饥肠辘辘,只不声不响相对坐在这火堆旁,看着渐渐被火舌舔熟的那只兔子。一切都显得静谧。仿佛不久前的暗潮汹涌与针锋相对,都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们都知道――荒山野岭,人如野兽。在这里,既没有什么姜二姑娘,也没有什么少师谢危,生死面前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用怕谁。即便有千军万马在握,金山银海堆家,现在都不过单枪匹马,活生生一个人罢了。连那些仇啊恨啊爱啊怨啊,都像是这清晨的雾气似的,飘飘渺渺便散向了天边。接过谢危掰了递过来的一只兔腿时,姜雪宁还是客气了一下,道了声谢。荒山野岭自没什么油盐酱醋。可谢危这兔子烤得外酥里嫩,火候极佳,金黄的表面泛着一层油光,撕下一块来吃进嘴里,更觉肉质上好,隐隐还能品出下面松枝燃烧时送上去的松木香。她差点没把自己手指头吃掉。虽然的确难比有调料的时候,可于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之下,已然算得上人间至味。这些年,谢危怎么说也算是位当朝重臣了,俗话说得好,君子远庖厨,可偏偏这人的手艺,竟然没见跌?姜雪宁吃得半饱后,没忍住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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