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茜雪被撵 (第2/4页)

   老太太沉吟不语，以她的性子自然是难得糊涂，但孙儿的话不得不让她警醒，

    贾母又想起，自己孙儿宝玉还提过一桩老仆欺客的事儿。

    正是那段贾琏下扬州不在的日子里，贾宝玉去私塾没见到秦钟，让茗烟去了才得知秦钟是染了病，心下大急匆匆去探视。由于秦可卿的天香阁没有连着的耳房，而天香楼里自然是不能让弟弟住的，更何况贾琏总喜欢“夜探寡妇门”，遂安排着秦钟去分家出去的贾蔷的屋里住着，刚好省的遣散那屋里的仆役。

    原来奶过贾蔷的奶嬷嬷是习惯了来贾蔷的屋里转悠的，时而讨个赏，秦钟却是无财货可给她打秋风的，奶嬷嬷心里憋着气，几次三番地刺他，说嘴道：一个娼妇的弟弟来宁国府充什么主子？

    时下秦钟微染风寒，又是个软性子，屋里的下人都认识这奶嬷嬷，一时也无人为这个外来的客人说嘴，但那一日这奶嬷嬷又来房里来闹，秦钟躺在床上生着病，正好让进来的贾宝玉看见，气得二佛升天又无可奈何，这是西府的老人连尤氏见了也只能说上几句不能责罚她，也是两府自太公时定下的优待奶母的规矩。

    贾宝玉只能安慰着秦钟，回头又和老祖宗告状，贾母只当是个小冲突，安慰了几句，请个好些的大夫为秦钟去看了看，着人送了些滋补的膳食，了了此事。

    贾母下定了主意，便开口道：

    “琏哥儿既然有着振兴家族的主意，放手去做就是了，老婆子也不是多咱心软的，不会听了好话就将就了她们。”

    贾琏一笑，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早上的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经此一事，日后再抄赖嬷嬷之流的家财，也会轻便不少，要知道这些个家生奴才手里可累着不少罪状，这一世没有林如海的遗产，贾琏又想推进大观园的修建进程，没有大量钱财可不行。

    与贾母做的这一笔生意只亏不赚，借此机会，贾琏让王熙凤裁撤了大批冗杂的人事，或放出府去，或送到贾家的庄子里去享用则个，大小事情一应凤二奶奶全权管着，还能余出大把的钱利，王熙凤乐得开怀，打定主意晚上回到屋里再尽心尽力地伺候一回贾琏。

    但琏二爷此时想的却是另一个人，荣国府后街，贾琏于年前便在此安置了一座四进出的大宅子，不常来住，只几个丫鬟婆子时时打扫。

    贾琏坐在上首红梨木雕花椅上，面前拘谨地站着一少女，面相圆润，细腻可爱，看模样，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自是被贾府赶出的茜雪。

    贾府几无虐待下人之事，在府上做丫鬟本是件又体面又富贵的事，若是被赶出来，只说明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之后再难找活，还要惹人指点。

    茜雪感激地望了眼贾琏，心里又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