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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虾粉,又给切了半颗水灵灵的白菜当餐后点心。夏季天热,但她的身体对气温的感知实在不太敏感,觉得额头有汗,拿蒲扇对脸扇了会儿风,也就慢吞吞踱回房间睡个了午觉。睡得迷迷瞪瞪听到外头大白在叫,她坐起身,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些清醒,拿起枕边的手绢擦了擦鬓角的汗,想想还是拿起挂在床头的薄衫子穿上,掀开帘子走出去。院子里立着个年轻人。衬衫西裤,面貌清俊,装扮十分得体。午后烈日的燥气厉害,就算屋舍建在山脚又有大树荫蔽,也只比别处来的稍微凉爽些。方行知一直盯着那只大白鹅看,听到屋堂中有动静条件反射抬起头,视野中出现那道人影时,他有那么瞬间觉得人家背后整个晦暗阴沉的大屋全都亮堂了起来。古书中什么弱柳扶风什么皎花照水在脑中全有了清晰的影像。她看到他,微微笑了一笑:“是你呀。”温温轻轻的声音落入耳中,仿佛绒毛挠过心房般带出一股莫名的痒意。方行知情不自禁站得更笔直了些,但转念又觉得这种肃然起敬的姿态太没来由,脸微红,呐呐道:“俞小姐。”“进来坐。”俞雅眉眼弯弯,说完回去倒水泡茶。檐下的大白鹅一直目光灼灼盯着他,防贼一样的眼神。他快步走进屋,把那股逼视的目光丢在后头,在椅子上落座后才稍微松了口气。俞雅端上茶,方行知不敢抬头看她,有几分歉意地说:“抱歉,今次迟了俩月。”说好的五月来拿药方,现在近七月底,已经算是失约得有些久了。俞雅轻声道:“无妨。只是不知方老先生今夏可好?”方行知闻言神情黯然:“我爷爷……”他有些难以启齿,“我爷爷已经去世了……”事实上方老先生正是她等在这的主要原因。这位老人家心肺不好,身体又虚,开刀手术的成功率极低也就一直拖着,十多年来都是靠着她外公的方子撑着的。她外公年前去世,临去前还惦记着这位老病人,但自己都已近末路了也顾不得太多,只留了最后一张方子,叫她在五月前把那几味特殊的药材炮制好,等人五月来取,今后也就各安天命了。孰料人家久久未来的原因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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