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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微沉，却看不出眼睛里是什么色彩。

厉荣泽闭了会眼睛，又不着痕迹的在方婪肩膀上蹭了蹭，直到确信不会被看出眼睛上的湿意，他才抬起头来。

这时他突然发现，方婪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亚麻短袖。

这种天气！

厉荣泽眉头一紧，不满的看了眼对方，快速脱下出门之后就套在身上的毛呢外套，裹在对方身上，又要把围巾脱下来，方婪一边抓住要滑下去的大衣一边按住他手背，解释道，“我不怕冷，你快穿上。”

厉荣泽“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从方婪手心里抽出手，仍旧把白色的羊毛围巾脱了下来，紧紧裹在方婪脖子上，然后握住他有点凉的手在手心里暖了暖，就牵着方婪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

方婪看了眼被捉住的手，忽然就没有了一点挣脱的念头。

一上车，厉荣泽就打开了暖气，然后伸手摸了摸方婪的手背和额头，发现并没有过高的温度，才启动了车子。

方婪坐在副驾驶上，身上还套着对方的外套，尽管对他来说，这根本可有可无。厉荣泽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粗针毛衣，袖子往上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双手握住方向盘，正格外专心的看着前方。

方婪目光却落在对方微微发红的眼角，还有紧紧抿住，像是在掩饰着什么的嘴唇上。

车厢里一片寂静。

方婪一直看着对方，一点都没有移开目光，这个时候，他终于看清楚对方对他而言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方婪忽然闭上了眼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也终于不得不承认，有一个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走进了他心里最深的地方。

车子忽然一停，方婪瞬间睁眼。

“怎么了？”

厉荣泽看着他，问了句，“不舒服？”然后撩起前面的一点头发，把额头压了上来。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方婪忽然觉得有点渴。

然而厉荣泽很快就重新坐直了身体，“温度正常，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