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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张狂的红色跃入视线中。高挑飘逸的身影,只觉得像一团飘忽不定的狐火。狐火?我闻到一股幽兰之香,嘴角不禁抽了一下。下一刻,一只大手粗鲁地抬起我的脑袋,一个杯子凑到嘴边。我疼得皱起眉头,赶紧几口把水喝了。那手一松,我的脑袋咚地一声又砸回枕头上,顿时眼冒金星。那人又哗地掀开身上的薄被,为我的伤口换药。我一动不能动,就感觉他冰凉的手指在我的身体上移动。一口气上来,还是忍住了。要看要摸都早已做过,一具破皮囊,在乎个什么?药膏冰凉,抹在伤口上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痛。一番下来,出了一身汗。那人顿了顿,拿湿帕子为我把汗擦了去,又将被子盖上。动作始终粗鲁,非常不情愿似的。然后一碗散发着异味的汤药凑到我嘴边。我光是闻了一口那气味就直泛恶,把嘴死闭着。那个高傲浑厚的声音不耐烦道:“想要活命就喝了它。”我心口一团热血翻涌,张开了嘴。那又苦又涩又酸又辣又咸的东西灌进了喉咙里。把这东西喝下去,我简直觉得又死了一道。那汤药很快就起了作用,起先是暖烘烘地在胸腹间散发,然后越来越热,变得灼烫,像是一团火在烧灼我的五脏六腑。我痛苦地扭动身子,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床边的人迅速点了我的穴道。我无法动弹,只能咬牙忍受,等待药效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满身大汗地醒来,发觉穴道已经解了。满口血腥,舌头生痛。怎么就不能凑巧咬舌自尽呢?那人又帮我把汗擦了去。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这是哪里?”声音活似破风箱。那个声音漫不经心地回道:“千心居。”“阁下是?”“舜华。”我沉默了片刻,说:“我叫沈眉。”没有回音。张开眼,屋里已经没了人。又这样睡睡醒醒过了数日,皮肉之伤结了疤,精神也清明了许多。如果不是每日得喝那让我感觉肠穿肚烂的汤药,再被一个男人上下其手,这养伤的日子尚算舒适。整日躺在床上,只闻鸟鸣,知道在深山中。屋子周围布了结界,到处干净得很,我太无聊,只得用睡觉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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