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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她注意到，这一副骸骨手里拿着一本书。

沈离把这一副骸骨也放进低洼处，随意找了些枯草将这些森森白骨盖好，还拜祭了一番，双手合掌神神叨叨地，“天灵灵地灵灵，入土为安有个小坟就能投胎去了。”

这些年，她学过卜卦，学过武艺，这个为亡灵超度她还是不会的。但是，经常看见老道士就是这么干的，她也就学那么一学，至少为亡灵心存感念也是好的。

她拿着那本书，一页一页地翻着看。与其说是书，倒不如说是死前记录。

“辰年，殷灭离，瑜为郡主，王血脉，宵王不忍瑜至神殿，上谏者尽灭，殁数人，火刑绞刑不止。余众人，至深井，不见光月，无望。”

大殷灭离国时，月流瑜作为王族所剩无几的血脉，本要被送至神殿看守神殿。宵王贪图她美貌，舍不得，将那些要求谏言月流瑜去神殿守宫的人全杀了。

屠戮王城，血流成河？沈离微微眯了眯眼睛，想着如此繁华的宫墙内，曾经又是什么样的人间炼狱。那漫江烟火灯花里，祭奠着多少亡灵。

“璃公主痴癫，蓦清醒，请愿，为殷祈福，但求血戮止，愿赴神殿。”

就是说，守神殿的人必须是离国的王族血脉，目前除了月流瑜可能没那个条件。但是，离国的傻子璃公主有一天突然清醒了，看不下去成河血流，就自己请愿，去守神殿。

“瑜后迁至繁，遇辰，辰恋之。宵大怒，瑜知情，遂进宫，求情。余等知情皆困，于此，记之。”

沈离合住手册。那手册里的字歪歪斜斜，很多都是团在一起，模模糊糊辨不清楚，应该是当时枯井井口被封住，这个人拿着纸笔，在黑暗里记录下这一切。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杀那么多人换一个倾城一笑，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可怜了那傻子公主，好不容易人不傻了，要活生生地被送至荒无人烟的地方，孤独一生。

沈离看了那尸体一眼，念叨了句，“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这个时辰，正是一些资格高的宫女来这冷宫处取老井水的时间。这里虽冷僻，但是靠着御花园深处，有一处老井，据说这老井里的水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专门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