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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袖掠了掠鬓，秦素无声地深吸了口气，方才压下了心头乱糟糟的念头，正色道：“大郎君动问，我自当知无不言。以我看来，那程氏颇堪用，至少未来十年是无虞的。程氏子弟虽无大才者，却胜在朴拙敦厚，建功立业或不可及，然守成却是有余。若郎君问的是此事，那么我的回答是：程氏至少可用上十年。”

“哦？”薛允衡在旁挑了挑眉，“六娘这是用紫微斗数推出来的？”

秦素颔应道：“是。自来到九浮山之后，我特意为程郎中令……不，如今应该是程郡相推过盘，这盘推出的结论便是‘大劫已渡、无过无功’这字。”

她特意点出了“大劫”，暗指的便是双禾之罪。这件事秦素是占据了有利位置的，毕竟薛氏兄弟再聪明，也查不出她对此事的渗透，如今她这样似是而非地点出来，便格外地有了种世外高人之感。

闻听此言，薛允衍若有所思看了秦素会，方道：“左中尉其人，比程廷桢如何？”

秦素的后心下子浸出了泠汗。

这个薛大郎，要不要这么敏锐，怎么下子就挑中了她的命门？

心中飞快地思忖着，秦素的面上仍旧是散散淡淡的缕笑，道：“我姑父自然也是好的，然在大郎君面前我不想讳言，左、程二姓，为萤火、为星辰。个中不同，大郎君想必是明白的。”

虽不可言明，但这么个阻住左思旷仕途的机会，秦素绝不会放弃。

第530章李威风

薛允衍“唔”了声，不再说话，只端起茶盏喝茶。

秦素悄眼观察了他会，旋即便转开了视线。

这位薛大郎高深莫测，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此时，许久未曾说话的薛允衡却是“啧”了声，将秦素上下打量了两眼，方笑道：“你这话或许是真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你的意思没那么简单。”

秦素不由暗地里咬牙。

薛家这两个郎君，当真难糊弄。

可是，再难糊弄她也只得继续糊弄下去，以免叫人家查知她对自家姑父实是存了赶尽杀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