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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些有关,一些无关。渐渐地,榻上便没有动静了,原来的抽动也没了。殿中的平声慢慢转为低语,低语,又慢慢转为私语。不知未几,私语也停了。符柏楠轻轻起身走到榻前,伸手抽走了夏邑年僵硬手掌中未完的圣旨,抹上了她的双目。“主子,您好走罢。”无情长殿,谁轻语低喃。帝王殁。举国丧。白绫三万丈,举国缟素之下,那夜沉默的一宫寺人宫女,加一个被“刺客暗杀”的皇女俱成了皇权旁落的陪葬,悲天汪洋中的几朵浪花。长夜之中丧钟响过百下,京中白姓素灯盏盏,哭国,哭家,亦哭自己。大权宦联手把政,东厂白靴气焰滔天,洪夏最黑暗的日子,到来了。报了国丧,符柏楠领兵两千以迅雷之势围了王宿曲的宅邸。王宿曲似乎早有准备,并未抵抗便受枷上镣,任由厂卫将他押去了厂狱。王颖川反抗激烈,她为抢夺王宿曲,单枪匹马与一众厂卫激战,最终被三箭刺穿肩胛,亦上枷锁进了牢中。“主父,王将军他……”“……罢了。”符柏楠站在道旁,看着囚车远去,淡淡道:“即已败落,便留在牢里罢。”“……是。”符柏楠回头一眼,“怎么。”许世修垂下头。符柏楠转回头,理着袖口道:“我知你想说什么。别人教我的,能饶就饶,积点德。”许世修没有接话,他也不甚在意,单手负在身后,边行边道:“走吧,回宫里去。该饶的已饶了,该死的也该就死了。”许世修跟在他身后,二人回到宫中。天已是三更下,最沉的暗夜中,深苑大殿一片灯火通明,宫人宦寺忙乱地将灯笼挂饰一应改为白色,穿过来往众人,花园中有旧侍行走,白衣之下面色惶惶。再往前走,离人群稍远处,符柏楠远望到了坐在凉亭中的薛绍元。他上下抛着手中彩色手鞠,不时低笑,绛紫衣摆落在黄叶间。在廊下停了停,符柏楠垂下眼,抬手召来厂卫,枯指一划。“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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