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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没变、墙角里堆着的破烂锅碗瓢盆没动、就连屋檐下的马蜂窝里的马蜂,都保持着昨天的秩序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正房传来老乞丐的说话声:“跟我客气什么?我这腿还指望你呢。”然后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十分耳熟:“这膏药每天睡前贴,早起摘,坚持到立冬,保管今年冬天不会再疼了。”“今天中午用过药酒以后就已经好啦。容大夫真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悬壶济世,华佗再世,扁鹊……”诸葛纯钧没想到老乞丐会说这么多成语,还没听过瘾,他的话就已经被容大夫打断:“今天晚上别走动,就在床上歇着。我去给你煮饭。”“你还会烧饭呐?那就一直住我这吧。不收房租。”诸葛纯钧彻底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张伯伯,你可是说好把东厢房租给我的。”说话间转眼看到旁边眼角含笑的容大夫,她愣了愣:可不是声音耳熟,这就是雁归客栈的容君行啊。老乞丐滴溜溜地转着眼睛:“我是说租给你,可我又没说不租给别人。”诸葛纯钧简直要被气得吐血三升:“这么小的房间,怎么能塞得下两个人?”老乞丐一仰头,毫不心虚:“你不喜欢可以走呀。我又没说你非得住在这。”容君行看不下去了:“既然朱兄不乐意和容某同住,容某也不强人所难。我露宿街头便是。”老乞丐“哎呦”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腿,浑浊的眼睛眼泪汪汪:“我这腿又开始疼了。容大夫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的腿怎么办?”诸葛纯钧看老乞丐油盐不进,但容君行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便把火力转向容君行:“容兄放着客栈的天字房不住,怎么跑到这来委屈自己了?”容君行歪歪头,脸上没表情,眼里的笑意更促狭:“阿钧前天夜里要和我分桃断袖,你自己不记得了?我那乖徒弟可是记得,停了我的房钱,九娘把我撵出来了。”老乞丐一听来了劲儿:“你俩就是在九娘客栈里气走水总镖头家千金的小后生呀?昨天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雁归客栈住着的一个公子,拉着个男人的手,说宁可和他在一起,也不娶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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