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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痛,罗逾正在忍痛间,不妨皇甫兖上来一拳头打在他肩膀上:“原来是你害了我们阿父!”倒又是那个女孩子,一把拉开哥哥:“你打人做什么?除了出气,于事情有裨益吗?”看了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罗逾一眼:“头你也磕了,人可以走了吧?”罗逾捂着肩膀,没好意思捂屁股。他艰难起身,看了看皇甫亭,微微笑着说:“谢谢你!”转身离开了。身后,听见皇甫兖在吼他的妹妹:“你傻啊!人家知道你是公侯家的女儿,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就你这么丑,还以为人家俊朗小郎君为啥对你笑?”而当妹妹的亦不甘示弱,回吼过去:“你才傻!真把这个‘侯’当什么宝贝?除了你,谁还看得上?你怎么不说,要是阿父还在位,你还是太子,我还是公主?现在鸡狗不如,还以为自己是落架的凤凰、浅滩的蛟龙?”几个抚养他们的小妾慌忙在那里劝:“哎哟!都少说两句!什么‘太子’‘公主’的,说这话当心小命!”罗逾背对着他们,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一家子活着也和死了没差,被贬民间这几年,苟延残喘、不思进取、没有学问;只要有口粥饭吃,有个屋顶遮头,就已经不知道多满足了。指望着他们,等于没指望。唯独这个叫皇甫亭的妹妹,似乎稍微有些出息、有些智慧,但是,年纪太小,等她长大,不知道还要再等几年。又想到皇帝命他去戍边。他怕的不是去边疆,而是另有所惧——只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一点不敢说出来。现在唯一担忧的,无外乎这一走,还怎么实现自己的目标?思绪一发散,他蓦然又想起杨盼那日埋头在父亲怀里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悔:怎么见到她就心里软了呢?要是叫母亲知道他这毛病,不知道要怎么毒辣地讥讽他呢!但是,他也无法想象那个甜蜜而柔美的小女孩如果挨完这么重的责打会是怎样的结果。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因为想起了太子的师傅所讲的:大道以多歧亡羊,选择的时候,不知道羊是往南还是往北跑了,所以,选择的对错一时也是未知数,一旦选择了,天知道会发展到哪个方向上去。那么,无愧于心大概也是选择的唯一法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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