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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蔡闫】韶光贱 (第2/11页)
无可抗拒的衰败,任凭大陈的水土如何滋养,无济于事。 段岭记起那夜自己于鲜卑山下的药户村中苏醒,蔡闫曾提到过打算前往中京,遂于闲谈中随口提起,蔡闫却说:“没有的事。” “承蒙殿下收留,我在南陈过得很好。” 蔡闫的神色淡淡的,既是低眉顺目,又似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瞳中空虚地承载着视野中的一切景象,如同一缕苍白的游魂,静默索然,人还在,心却丢了。 他很清楚,到了南陈,入了太子府邸,便再也回不去了。 “真不去?”段岭又问。 蔡闫这次不再摇头了,两手置于膝上,抬眼与段岭对视,目光中分明在说:如有必要,可直接下令。 “算了算了……”段岭不想勉强他,随手玩了几下蔡闫的发梢,趴在书案上,无聊得直叹气。 郎俊侠倏然抬步,默不作声地走了,武独依旧保持着抱臂的姿势,上半身稍稍转了个角度,眼望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片刻后再次出现,手上持一素白瓷瓶,其中插着几条新折的花枝,嫩粉的花瓣缀满枝头,俱是朵朵绽放,无一枯萎。 郎俊侠目不斜视,径直绕过武独,推门进了房中。他将瓷瓶放在段岭眼前,也不说话,向其略一躬身,随即转身离开,回到原位站定。 武独不认识般地打量他几眼,继而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摆正脑袋,看向别处。 段岭小声欢呼,将瓷瓶移至近前,左看右看,以手指轻轻揉捻那娇嫩的花瓣,入手一片柔软细腻,十分舒适。段岭唇角微扬,凑在花蕊处轻闻,嗅到一阵淡淡的、清雅的甜香,伴随着鼻端突如其来的痒感,他马上捂住嘴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段岭不好意思地抬头,蔡闫目不斜视,正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于是他靠过去,一手搭在蔡闫肩头,伸长了脖子去看那纸上写了什么。 段岭悠悠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蔡闫写的当然不会是这等闲诗,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如墨般的两道浓眉蹙起,他瞥见段岭手中的花枝,反应过来,伸手摸向鬓边。 “……哎!别摘啊!”段岭话音未落,蔡闫已摘下桃花,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右手探向搁在置架上的毛笔,就要拿起来继续书写。 段岭抢在蔡闫之前拿起笔,径直投向书案那头的笔筒,只听一声轻响,一击即进。 “莫要辜负这春光与桃花。”段岭将插着花枝的瓷瓶握在手中,绽开的桃瓣遮住口鼻,只露出他带着笑意的双目,“来吧,都说簪花出游,你给我戴,我给你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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