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酒_分卷阅读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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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7 (第2/3页)

“秋池秋池,今日我在城西碰到一帮抢匪抢劫一位姑娘,我打跑了他们,那姑娘还给了我一两银子作谢礼。”

苏秋池笑着摸摸他的头:“无衣真厉害,正巧今日我卖出去一把十两银子的刀,奖你喝坛花雕酒。”

薛无衣欢呼,抱着她在屋里打转。

醒来时屋外雨声泠泠。

我站在铜镜前,只看见一张木然空茫的脸。

身后薛无衣醉倒在地,丧家犬一般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空酒壶七倒八歪地在他身边骨碌碌转,有一把“啪”的一声碎在他脚边,酒液肆意流淌。

月色寡淡,落在他苍白清癯的脸上,鬓角隐隐发白。我竟然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早生华发。

一室夜凉如水。

那时候我还一心要成为长安第一个女刻碑人,薛无衣成天夸海口要纵横天下、称霸武林,苏秋池笑吟吟地看着我们嬉闹,做着声名渐起的铸刀师。

昨日之事,已如昨日死。

那夜后很久没有见到薛无衣,我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也许为了苏秋池,也许为了他自己,也许都不。

长安城里繁华依旧,熙攘如故,江湖上也随着石秋风的不见踪迹一时归于平静。喧嚣了半年多后,一切归旧,该浪迹天涯的浪迹天涯,该道貌岸然的道貌岸然,该苟且偷生的苟且偷生。同从前别无两样。

从前方屠夫的摊位换成了个胭脂铺子,生意红火。每回去西市买石料,隔老远就闻到一股子脂粉味儿。

有回我一时兴起,凑过去看看。

卖胭脂的是个半百妇人,笑着招呼:“姑娘瞧着面生啊,要大红春还是石榴娇?婆子我这儿的成色是这片儿最好的,花样也多,您随意挑。”

我低头看着满目的艳红:“你说什么样的好?”

“我瞧瞧,您……哎呀姑娘家的怎的出门都不上妆呢,这可不行!姑娘还没嫁人吧?您这样素着脸可没人瞧得上……媚花奴配您不错,婆子我自己用的也是这盒,人家都说看着小了十来岁,您瞧怎样?”

我抬头,被厚厚脂粉抹得苍白的脸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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