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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这可是你说的。”子琀冷笑,一把按住他晃来晃去的头:“那晚本座还说过,不想见人间疾苦——进浣花镜前你怎么不记起来?”顾清眠:“那真是委屈前辈了。”子琀哼了一声。外头风雪肆虐,翻天覆地,里头池塘风平浪静,顾清眠笑眼盈盈。不知道的当他玉妖在过心魔劫呢。修仙一道,最凶险莫过心魔。到了子琀这等修为,天道都要拿禁令镇他,自然不怕一切外物。但凡他真想保一个人,驱动妖尊本源,也能与天道硬碰。只不过那时候,长生谷怕是就要派人来了。但是心魔不同,它生于人心深处,非外力可破。参不透就是参不透,看不明就是看不明,无路可走。更何况,顾清眠这样的人。旁人是人心隔肚皮,他恐怕这一身,除了心就是皮。别说看透了,拿刀挖都不一定挖得见。末了他还要同你卖傻:“什么,人还要有心?”等等,皮——子琀忽而低头看顾清眠,拨开他额上的发。顾清眠抬眼。他的瞳色极美,偏深,近墨,似寂寂幽潭。唯有提到丹道会有几分亮色,像暗夜点了明火。蔓延开是微挑的眼角,但这眼角挑而不笑,凭空带了几分冷意。倘若再添红衣,更像烈焰绕了寒泉,烧得人水火不清。程舟进来前那一呼也是常理。这位如此长相,也能想到他母妃是何等天姿国色,宠冠六宫。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本座记得结婴之时,会有一次改变长相的机会,你为什么没改?”顾清眠一怔,笑道:“是么,这我还真不知道。”他思索片刻,道:“许来尘世多变,留个皮相,好知道自己是谁。”他吃了太多易容丹,一张脸一张脸地换。有时候站在清寒观的寒泉旁,他会认不清这是谁。他一边仇视着顾朝歌,一边又凭借这一点点影像来提醒他自己是谁,因何在此处。所以他知道心魔,他却挣脱不开。“顾清眠”这三个字,这一个人,这种种的性格,都是依托于顾朝歌而存在。他想要反着来,至少要有个参照物给他反着来。如此矛盾。就像那道残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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