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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压制过去。

在玄剑宗这边的人蓦地都睁大了眼睛。玄剑宗弟子认出了其中一道是自家掌门的声音,而另外一道拔高了仍旧威压端庄的女音——

一身金色的华服加身，那女子面容极其精致，奈何眼神里的沧桑出卖了她的年岁，神情端庄而深重，周身萦绕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压。

前微澜界顾家的家主夫人，现在是微澜界顾家的家主顾夫人。丧夫之痛没有让这个女人变得忧愁寡断，反而是一手颠覆了内乱之争，重新构建起来顾家的繁荣。

她说她不是顾家主，家主之位等顾燃少主修为达到化神日后接替，她说她是顾家家主夫人，生前恩爱不相疑，死后也执迷刻骨。也就是顾夫人。微澜界夫婿顾姓氏的很多，顾夫人却只有一人，也只有她一人。

她就是这般女子。

顾然望见她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似乎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它当初见到了顾燃那般会忍不住亲昵，血亲相见，本就是溶进了骨子里联系。

“母亲……”顾然听见自家弟弟朝她这般说道，他好像也跟着顾燃一起张开了唇，两个音节像是带着某种熟稔于心却又难以开口的沉重。

母亲……

自懂事后，便几乎没有机会说出这个称呼。好像是隔了许久的沉珂，如今要将它焕然一新似的。

“……然儿。”顾夫人的声音很轻，这个端庄优雅的女子鲜少露出这样的小心翼翼，好似一片被风吹起的鸿羽那般轻。

她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每每醒来，梦里都是大儿子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容呆呆的看着自己，她害怕梦魇成真，也深深责怪自己当年的疏忽，才将顾然弄丢。

如今看到顾然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底的那一块石头落下后，随后又泛起了为人生母的恐慌。

是的，恐慌。她将大儿子弄丢了这么多年，一朝相见，却是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过多的隔阂与怨怼。

“母……亲……”顾然的唇舌有些微微暗哑，却终究是说出来这两个字。

顾夫人哭了。这是她第二次在众人面前落泪。这个一世端庄深重的女子，第一次哭是在丧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