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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里行间,我能看出他的云淡风轻与随遇而安。如果去除虚荣和贪婪,人一辈子所需要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件东西。不多,不少。唯一令人无奈又可惜的是,世事古难全,我们像是一个戴着脚镣的罪人。我想象在摆满了各种或大或小的木雕作品的店铺里,余森埋头雕刻的样子,昏黄的光芒撒落他的头顶,他偶尔抬头望向门口,街道上会不会有一道年轻的身影,让他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以为是余华然背着背包回家了呢?亲情,其实是最温暖的吧,因为那个人,一定会在原地,等你回家。没有过错,没有期限。永远。等着你。☆、Act.0011.1991年2月9日,余华然出生。那时余森的母亲刚刚过世一个月,老父亲风寒病发住进了医院。老父亲的风寒是个顽疾了,一到腊月隆冬的季节就犯病,一双残疾的腿脚像冰窟里的铁条一样。这双腿据说是因为几十年前的风云变幻废掉的,但是其中因缘纠结,谁也说不准,也无人再想追究。若是往时,对几乎所有人来说是个欢庆节日的新春,对余森一家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魔咒。余华然的出现让这个灰色调的家庭重新焕发生机,他像个小天使一样带来了春天的气息,老父亲想着见到自己的小孙子,竟然也有了气力,愣是回了家。从那一年开始,余森一家终于极其难得地眉开眼笑地歆享上新年的欢庆与团圆,一家人乐呵呵的,与别的家庭一样,鞭炮声响,红屑遍地。木雕是老父亲废了双腿后学的赖以生存的技艺,余森学得真传,一早就独力掌管了木雕店的生意。余森的妻子黎莲在桂林报社做编辑,余华然尚未满月,黎莲便被社长急急诏了回去。当年的人都经历过洗礼,身子骨比现在的人好了不知多少倍,条巾包了生姜扎着额头,黎莲愣是走回岗位奋笔疾书。余华然基本上是爷爷带大的,爷爷拄着双拐,把余华然从一个婴儿带到孩童。余华然五岁的时候,这位一生颠沛浮沉的老人终于寿终正寝。从此,余华然开始跟着父亲余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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