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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病床边坐下,智能营养机跟着他的脚步嗡嗡移动,自动挪到了床边。他又重复了一遍,“好。”说完,他的目光又投落到顾晏身上,深棕色的眸子眯起来,重新打量了自己请来的律师,“我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样的律师……还有这样的实习生。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么?”某种意义上,这话也没说错。只不过师徒关系反了。燕绥之朝顾晏瞥了一眼,笑着对贺拉斯·季说:“过奖。”贺拉斯·季:“……”我他妈并不是在夸你们好吗?!他又抬手把自己两鬓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在这过程中,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又平静下来,“行吧,虽然刚才的交谈并不那么……令人愉快,但你的能力应该还是值得相信的。”顾晏没答他这句,而是在椅子上坐下,道:“说说案子。”“你们说,我记录。”燕绥之坐在他身边,膝上搁着一面简易版记录页,手上握着一支电子笔。贺拉斯·季想了想,问道:“从哪里说起?解释警方掌握的那些证据?还是这段时间我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燕绥之挑了挑眉。这位贺拉斯·季先生的反应总跟常人不一样。刚才对监控的态度也是,这会儿回答问题也是。一般人在真正提到案子的时候,反应大致就是三类——一类是像陈章那样,有隐情没法说,所以满满都是抵触情绪,沉默,或是直接拒绝配合。一类则是像约书亚·达勒那样,会在讲所有事情之前,先表明“我没罪,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当然,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另说,但这句最需要强调的话一定会在最开始就说出来。第三类则是默认自己有罪的,不妄想完全洗脱罪名,只希望能从轻从宽。这种因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会下意识地选择一个切入口开始讲述事情经过。贺拉斯·季三类都不是。他没有直接声明自己无罪,也没有找到切入口。来这里之前就听说这位贺拉斯·季先生嘴很紧,撬不开,他们以为会碰到类似陈章那样的沉默以对,结果也不是。这种反应说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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