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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眨眼间就过去了。他们谈了很多,从小谈到大。闻瑜跟他说自己的父亲的事——事实上,他除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以外,什么事都和秦盛说了,并暗自期许这样的行为能在东窗事发时为他搏些同情。“我的父亲是个疯子。”他说,“他从来就没抱过我,我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说实话我小的时候一直很好奇他去哪里生的我,又是和谁一起生的我。”“那现在呢?”闻瑜耸了耸肩,“早就无所谓了,我对他没有感情,即便马上知道他那样对我是有什么苦衷恐怕对他也喜欢不起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问他缘由又有什么意思呢?”秦盛挑挑眉,闻瑜见他不相信的样子,便道:“真的,他没有看过我,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分明……他们说他疯坏了,可为什么疯却是没人知道。”他眼睛干涩,没流出一滴眼泪,端得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秦盛摸了摸下巴,放任他枕在自己的身体上。一天,两天,三天……没人送食物来,除了每天固定的水和固定给他们吃药压制内力的人,谁都没有来。“秦盛,我饿了。”闻瑜的父亲并没能给他足够的爱,他自己跌跌撞撞地长大了,变得性格凶残,睚眦必报——他以前一直以为对着别人撒娇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但事实上,他毫无芥蒂地就做到了。“秦盛,我们出去之后先别忙着追杀狐媚了吧?”他看着秦盛,“我们去玩一玩……牡丹花城,很漂亮……”他需要这样才能够对抗饥饿。“嗯,他们的花魁听说名艳天下,我们可以去玩一玩。”秦盛嬉皮笑脸,闻瑜有气无力地去拧他的耳朵。他们一开始还有心思聊天,而后来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肚子饿得拧在了一起,秦盛有天半夜醒来,发现闻瑜在啃稻草。太饿了。可他们都不知道花娘的游戏是什么——或者这个游戏,只有一个死局。秦盛不止一次想问闻瑜后不后悔留下来,但他又问自己:问了又有何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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