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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赵询气不过要来毒死他，也不太愿意赵询记起十年前的事，太伤脸了。

偏生李长还唯恐天下不乱，提醒道：“大人，我看太子殿下还记着您，应该不会寻您的仇了。”

秦匆掏了掏喉咙：“我求他忘了我。”

李长：“大人，您在干什么？”

秦匆：“我现在吐出来还来不来得及？都怪你，非得等我吃完了才说！”

李长按住他的手：“大人，我这也是为了您好，太子殿下一番心意，可不能辜负。万一哪天您得道飞升，咱们也好沾沾光不是。”

秦匆用公文把他打了出去：“给我滚！”

第二天，太子殿下又不请自来。

秦匆因着头天一顿饭，没好意思再把人赶出去，不过也没有对人家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赵询抱着食盒：“你为什么不吃饭？”

秦匆：“我不饿。”

他埋头看着公文，极力让自己不要去管他。

可是赵询的存在感太强了，时不时就从他面前晃过去又晃过来，不然就趴在案台上骚扰他，一个下午过去，他连一本公文都没看完。

他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赵询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从案台上滚了下去。

秦匆吼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失态了。他低着头咳嗽了两声，放缓了语气，说：“时候不早了，快回去。”

赵询失落地“哦”了一声，蔫头耷脑地走了。

他还把食盒留在了案上，没带走，走之前还小心翼翼地往前推了推：“热热还能吃。”

秦匆：“……”

他无力地坐回位置上，反省着自己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动不动就发火呢？

太子殿下变温和了，怎么自己反而像个炮仗似的？

李长摆着脑壳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说着风凉话：“大人，您太不近人情了。”

秦匆头一次觉得李长的话也有对的时候。

他出神地看着乱七八糟的公文，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当“太子妃”的时候，赵询晚上总往他怀里缩，边缩边哭：“询儿一定听话，娘你不要走好不好？”

秦匆抓了抓头发，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