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_分卷阅读3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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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32 (第2/3页)

便看见他垂头坐在塑料靠椅上,打招呼道:“下酒菜和烤串我已经点好了,陪我喝两盅吧。”

酒过三巡,身上又热又冷,我以为是他的单子没谈拢,便劝他当发生的已经发生,就不要再惋惜了。

他的眼睛很红,捂了脸,头几乎要埋在膝盖里,身子微微发抖,道:“我和静静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

我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我和冯静静在同一所医院,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三天前,我倒垃圾的时候,看见半透明的垃圾袋里有一只验孕棒,我盯着两条红线犹豫了许久,还是把它扔了。那天静静上的是夜班,我趁她不在翻了一遍抽屉,发现一张处方,原来静静已经做了药流了。我把处方放在床头就睡了,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坐在我背后许久,最后抱着我说对不起。”

“我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像锁链一样被肺牵拉作响,“我不是怪她。我们这个节骨眼上没法要孩子,我最开始连问她是不是怀孕的勇气都没有,她却在我得知之前做了决定。为了那笔单子,这几天我一直忙得不着家,她连……连跟我商量的时间都没有。”

他絮絮叨叨说着这大半个月的工作,我在一旁听着,他哆嗦着手,无力靠在椅背上,忽而朦胧的眼里精光一现,又隐没下去:“我记得当年读书的时候,我们最喜欢毛主席那句词——指点……,粪土什么……”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言犹在耳,莫不刺心。

他点点头,连声道:“对,很对,就是这句。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命运啊、国家啊都在自己手里。可是一离开学校,为什么日子就这么难?老大,为什么,为什么有了工作,有了爱情,有了家庭,我还是过得这么卑微,连一点点尊严都没有?”

我一杯啤酒下肚,数九寒天透心冰冷,我早在第二个十年开头的时候就卖掉了我的自尊和未来,只是我没想到,董释彰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和我一样两手空空,抓不住半分少年意气。

如果说人生有些避无可避的分水岭的话,我的人生怎么也轮不到沐栖衡来分段,我妈的病是一道,而夏克莘是另一道,两者在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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