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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杂糅再一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之感，再也不能分辨，大怒道：“滚！给我滚出去！”抓住手边杯盏，便向他掷去。

他不避不闪，茶水溅了一身，他也不去擦拭，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自嘲之色：“陛下，无论我说些什么，你终究是不肯原谅我的，我也不求你原谅，成亲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意乱情迷，我见到了你的身子，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你便是恼我恨我，我也是活该……只是我心里想着一个人，就想跟他亲近……”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怎地，竟然会对你……原先我恨你痴缠，还逼得我走投无路，可是后来你……那天晚上，你解了自己衣裳，我……我回去之后，一夜没有睡……”他有些语无伦次，渐渐恢复平静，低声道：“我只当是被你吓到了，但是时日过得越久，那天晚上的事就越清晰……”

那天晚上……是指我自荐枕席的晚上吧！我自嘲地一笑，道：“别说了。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无论他说些什么，我再也不会信。只有他恨我的那些话，多半才是真的。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说道：“钧天，我知道一时之间你必然不会信的。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上了船之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他笑了一笑，嘴唇轻轻擦过我的脸侧，仿佛不经意一般，但眼角却是颇含情意。

我有些吃惊，倒是想不到他如此主动。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微一沈吟，他已转身走出门外。

他纵然是另有目的，我又有何可惧？

然而想到他方才所说的话，终究难以入睡。他所说的那些，若说我毫无知觉，自然是假话，但等了太久，却又如此突然，终究有些虚幻不实之感。

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到他轻柔的声音道：“钧天，钧天……”这是他的嗓音，淡淡的，仿佛无情，偏又如此温柔。

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楚，那是温柔到极致的错觉。这是梦境吧……

我有些恍惚，抱住了他的身体，翻身将他压倒在身下，去寻他的唇亲吻。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青檀香气，极为普通的，却又干净得如此诱人。

我忽然感到腰身一痛，只觉忽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