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5 (第2/3页)
我想到自己也会是柳儿送葬,就觉得很安心。”昏黄的灯光照着许稚柳面颊上那一滴一滴的眼泪,豆子一般不停的往下滴,床被湿了一大片。“柳儿,我有好多事想问你……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二爷,您慢慢说。”许稚柳哽咽:“我们,我们还有好多时间慢慢说。柳儿也有好多话想跟二爷说。”柳儿把自己关在容嫣的房里,三天三夜。他握着容嫣的手,陪着他,哪儿也不去。容嫣有时喝点稀粥,有时咳嗽,更多的时候是昏迷。偶尔清醒的时候,柳儿陪他说话。说从前容雅的事,容雅和那个日本人的事,容雅的琴声,他的理想,他的陨落,还有容修的最后时光,他怎么思念小儿子,担忧大儿子,他怎样把华连成交到柳儿的手上。容嫣听得发怔。在柳儿的叙述中,点点滴滴的拾起他和父亲,南琴失散的那一段岁月。柳儿抱着他,去到容修容雅的灵前,握着二爷颤抖的手,给老爷大爷上了香。容嫣凝视着父兄的灵牌,说:“我真后悔啊,柳儿。我在外面晃荡了大半辈子,在我爸最需要我的时候,也没能在他身边陪着他。”想了想,又一笑:“可我总算又回来了。”他说:“我比南琴命好,我和爸一样,都死在容家的屋子里。”他有时也会给柳儿说说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他说到杜长发,说燕红,说肖碧玉,说起沈汉臣。他微笑:“柳儿,我帮南琴,报了仇……”“我总算为我哥做了件事。”柳儿说:“二爷,那个沈汉臣,他也没有好下场。全国通缉汉奸开始,他就搭日本人的一艘军舰,想逃到日本去。结果在海上那军舰被我们海军的炮给打沉了!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容嫣听了,却没有丝毫痛快或者欢喜的表情。他怔了半晌,摇了摇头:“汉臣,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柳儿不得不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才听得到。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