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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
尚未完全恢复意识时,程尹只觉得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种纯粹无瑕的白,让其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天堂。 “程程。” 轻柔、沙哑的呼唤入耳,让整个纯白世界荡起波澜。她挣扎着想要掀开眼帘,却因为过于强烈的顶光而无奈作罢。 抬手探向声音源头,指尖先是触碰到了某种滑腻质密的面料,然后转而落入某个暖意融融的掌心中。 消毒水刺鼻气味渐渐涌入鼻腔,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吸顶灯突然被调到最强,一系列的检查使得程尹逐渐恢复了意识。 “程程。” 因为滴水未沾多时,祁星宇原本清朗明亮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他身上套着满是猫狗的T恤衫,脚下甚至还踩着家居拖鞋。 站在他斜后方的江陵倒是人模狗样,不过头发尚未干彻底,也像是刚从家里赶过来的样子。 程尹试图从胸腔里挤出句完整的话,但姗姗来迟的剧痛让其只能断续地发出些气声。 “说不了话不要勉强。”站在另一侧的医生忍不住道,“轻微脑震荡,一根肋骨骨折,左脚脚踝骨错位,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头上还有个五厘米的口子......伤得不算轻噢。” “何止是不轻。” 说话间,祁星宇目光从头顶纱布一直滑到脚腕石膏,语气里除了担忧之外还隐隐有些责备。 话音落地,整个病房顿时有些低气压。 医生见势不妙,转头就带护士出了病房。最后还是江陵出声打破了屋内几近凝固的空气: “你是自己摔的,还是别人推的?” 连呼吸都隐隐作痛的感觉让程尹放弃了开口说话。面对江陵的疑问,她眨巴眨巴眼,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个酒鬼。”祁星宇没好气地道,“那附近没监控,也不知道是谁叫的救护车。如果能再见到他,你真得给他好好磕一个。” 程尹不赞同地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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