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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听话人也不勉强,调了话锋说:“渡函托荀大哥邀我何事?”“翰林院内拜高踩低,拉帮结派,我原本只打算做只野鹤,却几次三番无端遭祸,虽则也可借旁人之力,但是,”唐渡函停了话,暗了几声才接着说,“不知皇上平日里可有作什么诗词歌赋?”“父皇对先皇后早逝一直念念不忘,因此许多悼怀之作。”六皇子只答不问。“当日荀驿杨从闲月阁赎我出来为六皇子夺位作棋,看中的不过是我颇似先皇后的字迹,如今要是我将皇上悼念先皇后的诗作抄誊一遍。”“妙极。只是父皇也并非昏君,这般十足媚上姿态不见得受用。”“若是六皇子肯代为献上,那就不过是子女慰藉父亲遗憾,如何算得媚上?”六皇子低头一笑,“尚可。”“那就劳烦六皇子,我们之间若是不得空再见,就请交由荀大人。”“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日后也就有机会得见了。”“多谢。”打灯笼的人换做六皇子,俩人并肩走在来时的石板路上,高高低低的青砖瓦房隐于月色之中。“方才来的时候这样大的风,在荀府不过半个时辰,出来便已经月明风清了”六皇子就着月色看向右侧的人,皎月辉辉,此刻都也变作装饰。“荀大哥看人眼光也忒好,你不仅面相一等,心思也是顶尖。”“六皇子打趣我,那日荀府上跟着您的那位白衣男子,只怕就连月色也羞愧。”“渡函莫不是打翻了醋坛子?我心明月可鉴。敬亭是自幼国子监伴读,我同他是兄弟情谊。”唐渡函扑哧笑了声,连忙又端正说:“哪里来的醋坛子可打,六皇子说笑。”“人说酿米成醋,我只盼今秋收成时,有成坛的米醋酿来。”唐渡函听言不做声,两人之间只问得虫子嗡嗡、风儿呼呼。行了许久,唐渡函看着灯火开口说道:“六皇子,当真要夺得皇位?当皇上未必就事事如意,功名利禄千百年后不过也只是几行史书罢了。”转瞬低下头来,想着他日六皇子若是真的夺得皇位,为着江山社稷,他要娶妻生子、前朝后宫,到那时,今日这“明月可鉴”恐怕也只是明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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