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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灰溜溜缩回手,收起捏在手心里的传送卷轴。仔细想想这么干没有意义,灵魂绑定不可解除,逃开又有什么用呢?我环顾周围狭小的房间,床铺被占据之后,能躺的地方只有冰冰凉硬邦邦的地板,我刚和它做过非自愿的亲密接触,今晚不想再来一次。我很想出去问好心的老板要一床地铺,但要是雷歇尔因此神经过敏给我甩个恶咒,那就很不划算了。我叹了口气,坐到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这位置刚好对着雷歇尔的后背,很好,省得我再挪椅子。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凝视我的床,想起过去守夜的时候。那会儿我的目光总是避开老师躺下的地方,要看也只是迅速的一瞥,像偷窥一样紧张刺激。雷歇尔对他人的目光总是非常敏锐,你不知道他何时会突然睁开双眼。现在我可以明目张胆地看了,最好他被我看得睡不着,咱俩互相伤害,谁也别想睡好。我的前导师对我使用了灵魂绑定咒,想必不会因为这种小小的问题把我怎么样。我拖着腮,凝视那头灰白的头发,雷歇尔身上也只有这里符合他的年纪。有一只魅魔脱了袍子躺在我的床上,我居然在一米外的座位上枯坐到天明;一手栽培了我又企图摧毁我的导师在某个夜晚不请自来,抢走了我的床……两者不知哪个更加超现实一点。我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念头,一整晚都没有一丝睡意。而雷歇尔沉沉入睡(至少看上去如此),睡足了一整晚,仿佛很久没休息过一样。第二天,我去做了离开前的准备。我跟旅馆中的大家告别,请早起的客人们喝了一轮,把修好的玩具给小玛丽送去。两天前我就答应给老板的女儿修好那只木偶,本来还打算美化一番,可惜事出突然,只好原样奉还。小玛丽奶声奶气地感谢了我的努力,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湿哒哒的吻。随后几个女招待争相在其他位置留下了鲜红的唇印,祝我有一个好运气。游吟诗人海曼在起哄声中高歌一曲,与老板娘跳了一支舞,在大家的欢送中离开了这里。同行者雷歇尔站在十米开外的阴影当中,已经等了几十分钟,抱着胳膊,敲打着手肘的手指说明他快要用光耐心。我走过去时他猛地抬起头来,匪夷所思道:“这就是你说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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