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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超水平发挥,几乎把能想到的恶毒词汇全用在了陈帆身上,直到徐卫东发出一声爆喝,才算是把老太太给镇停了一下。陈帆对那些辱骂充耳不闻,还是直面徐卫东问:“我要求把徐强强送回去,你怎么说?”徐卫东眉头紧锁,愁不堪言,他想到了夏天讲的那个故事,不觉疑心自己是不是也在为他人做嫁衣,半晌,他短促地一叹:“我回头给他联系个寄宿学校,不让他住家了。”被仓促决定命运的崽子听懂了这句,大声抗辩:“我不住宿!吃不好也住不好!奶奶,说好住二叔家的,你不是说他家就是我家吗?”徐老太也不满了,她叫着儿子的小名,话音里有股声嘶力竭的气恼:“二子,你咋能这样对强强,为你女人两句话,连血脉亲情都不顾了?当初要没你大哥,你能好好活到当兵入伍?有了前程就忘本,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她看着陈帆,眼里有浓浓的嫌恶:“不就一个女人,你将来出息了做成大买卖,要多少女人没有,这种连儿子都生不出的,咱还不稀罕要呢。”徐卫东震惊地看着她,余光察觉到陈帆的眼神,蓦地多出了几分森然。“你是这么想的?”陈帆看似不怒也不愠,“徐卫东,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这么和你妈说过?”徐卫东被问傻了,他向所有男人一样,本能的抗拒被人,尤其是被女人咄咄逼人的质问,于是他紧抿嘴唇,仿佛誓死捍卫他那点可怜的尊严般,给陈帆来了个拒不作答。然而内心深处,他何尝没动过这样的念头。他见过生意场上那些人如何花天酒地,外面的世道早变了,他那点本就不坚定的信仰,在金钱权势的冲击下,已然支离破碎,其实遥想当年,他走的每一步路确实都不是靠什么主义或是理想来支撑的,他还记得写下入党申请书几个大字时,他眼前闪过的,分明只是走出山沟,改头换面的美好愿景。他是投机,不折不扣的在投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样会是。身为无根浮萍,风往哪个方向吹,自然而然就会朝哪个方向倒,这是生存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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