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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诺诺的,偶尔使点性子抬眼觑人时里头仍溢著柔软的光,无害可人,可现下却死沉极了,怎?是因为孩子身世不够满意?思及此,他语调不觉带上嘲意:“罗老好歹是我舅舅,他从儿子出走以后就一直很挂心,孩子既然是罗家的,也该认祖归宗……”“不。”苏砌恒握拳。“孩子是苏家的。”唐湘昔呵,“这话可不是你说了算。”一旁陆洐之插口:“他没说错,血缘上,孩子有一半是苏家的。”唐湘昔瞪他,极为不悦,可很快收束住情绪。这孩子……他志在必得,不可能任其流落在旁人手里,成为后患,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不踏实。“好了,先让我见见你那位宝贝外甥吧。”※一周前,唐湘昔接到陆洐之电话,请他去南洐事务所一趟。他皱眉,陆洐之以前是唐家私人事务相关的律师,后来退出,转而做商业方面的顾问,不过唐艺天演均不归他管。唐湘昔莫名所以,只是对方语调客气,隐含的却是:你不来试试看好了。附带:呵呵。唐湘昔去了,跟陆洐之比跩,像个大爷翘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态度悠悠:“有什么事?”陆洐之不啰唆,身为知名律师,分分钟均是钱。他直接把苏沐熙的口腔细胞跟DNA鉴定书给他,“找你身边的唐家男人去做个鉴定,要有出席唐湘邑婚礼后家宴的,这样范围小很多了吧?”他甚而强调:“最好从你大哥开始。”大哥素来品行端正,无可挑剔,唐湘昔感觉此句有污辱意味,当即炸毛。会谈不愉快,尤其当陆洐之提出主使者是苏砌恒时,他益发不可置信:那只兔子……乖巧的、温驯的、柔和的,胆子撑肥了不过碎碎念两句或逼他喝姜汤,结果竟瞒了一桩这么大的事。“……所以这是他接近我的目的?”口袋里的手,隐隐颤抖。陆洐之:“我不揣测当事人任何作为的缘由。”唐湘昔不语。过往种种浮现,演得这样好,没送他去天演,真是可惜了。他拿了样本和鉴定书回到家,整个人处在一种空泛当中,好像方才历经一切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旁观,并且嘲:瞧,你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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