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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还是红的。

温庭言已经带着圈圈上了楼。圈圈困了，要睡觉。王婶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餐桌，陆衍上前想要帮忙，被王婶推走了，让他去醒醒酒。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让他和温庭言好好过。陆衍应了，独自一人坐到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然后浑浑噩噩地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才慢慢地踱步到了房间里。

屋内，温庭言正在轻声哼着儿歌哄圈圈睡觉。陆衍放低了脚步声，悄悄走到他身边，心底柔成一片。

一直到圈圈彻底睡着了，陆衍才试探着从身后圈住温庭言。温庭言没有反抗也没有回避，陆衍霎时不可遏制地想哭。

他把手放在温庭言的肚子上，那里有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等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阿言，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想照顾你，想和你在一起，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想一辈子都和你们在一起。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我想弥补。我想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我也想和你好，想要一辈子和你好。阿言，我错了。我也知道我不配得到原谅，可我就是还想和你在一起。阿言。”

温庭言久久没有回应，倏地，却感到脖子涌来一股热意。是陆衍的眼泪。只听他带了哭腔继续说道：“阿言，你不要放弃我，我还有救的，阿言。”

温庭言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说道：“嗯，我知道了。”

然后？没有然后。

陆衍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阿言，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

温庭言笑着拉住他的手，眼里闪过促狭，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陆衍，我刚进医学系的时候，老师就告诉过我们，作为医生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病人。陆衍，这句话我一直记得的。”

陆衍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巨大的喜悦让他顿时失了言语的能力。他紧紧地反握住温庭言的手，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只用深情的目光将温庭言望着。

良久之后，他突然大哭着抱住温庭言：“阿言，谢谢你，我爱你。”

“喂，轻点声，圈圈要被你弄醒了。”

话音刚落，圈圈的哭声适时地响起。陆衍手忙脚乱地去哄圈圈。恐龙弟弟也被吵醒，在温庭言的肚子里翻江倒海。

咚咚咚，时钟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