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印_分卷阅读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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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8 (第2/3页)

r>“哦!那个疯了的……”

两个老衙役一合计,便又想起来一件旧事:

地动转日,晌午有个青年汉子披头散发,哭哭啼啼来报官,先说自己住的村镇被山石埋了,又说了一番胡话。

他胡言乱语道,当夜他和妻小一同歇下,做了一个长梦,梦见自己去了一处仙境,梦醒便见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孤身站在镇外,不远处整个镇子都已被山石深埋,只他一人活了下来。

因为这番胡言实在荒唐,整个县衙又忙慌慌地赶着救助城中百姓,便只记下了一个遭灾的镇名,将人打发出门了事。

“我还记得当年塞了钱给那疯子,”孙姓老头忆道,“那人穿的破破烂烂,想是真遭了灾,吓着了,我就塞了点钱给他,让他先去吃口饭。”

“那人可有名字?是否还找得到?”

“名字早记不得了,这怕是没处找去。”

挽江侯与昙山对看一眼,心知这老役说的无错,连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确实已无从找起,又再问了两个老头几句,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便让他们去了。

自衙内牵了两匹官马,两人重往马山镇驰去,不单是为了看看那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异象,也是因为母蛊所指正是那个方向。

行至马山脚,果见那山早不复低头饮水的马匹形态。

二十六年过去了,垮塌的山石已重新长满草木,难再想象当年惨象如何。

虽言人间苦,但苦的也只是人,天地四时,自然往复,没什么苦楚。

尸障既去,此地再无异象,只是行走在草木间,偶然能见到几座坟茔,虽都荒芜了,却也不是无名无姓的野坟。

挽江侯信手一拂,气劲过处,清风扫净一处坟前石碑。

碑上人名历经风吹雨打,已然看不清了,却也能猜出来,是有与镇上村民沾亲带故的人,曾在此地为他们立了衣冠冢。

尸障之中,昙山也曾以杀止杀,却终不可行。虽已度化满镇冤魂去往彼生,但到底添了一分罪障。

现下僧人却面色安然,在坟前垂眸合十为礼——既仍是人非佛,总难免有错的时候,然而错必纠,罪必承,也是他的修行。

“……涌澜,”昙山行过佛礼,抬眼感受了一下母蛊指向的去处,转首望向马山之中,突然问道,“你可信有仙境?”

“不知道,眼见为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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