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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他不愿意表现得特别明显。所以他不甘心被她影响情绪,又不甘心放手,重重矛盾,让他看她时带了特殊的审视。因为孟逊的戒备,曲江烟不敢与他公然为敌,所以拧着自己从前的性子,竭力的讨好、迎合他。但孟逊又不是个容易被讨好的人,曲江烟怕自己机关算尽,一朝被他抓住痛脚,将自己打回原形。可是不讨好不迎合,她就能斗得过他是怎么的?曲江烟一狠心,横竖她占着红绡的身子,名份上就是他的人,他占不占便宜她也白搭了自己进去,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且信他一回。是以曲江烟放下身段,将从前教坊司里学的手段尽情施放出来,她在枕上莺声燕语,道:“奴婢就再信爷一回,要是爷言而守信就罢了,爷要是骗了奴婢,哼,那也别指望着再有下回了。”孟逊得趣,欢喜得不能自已,真个是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所能,做尽颠鸾倒凤的风流□□,嘴里“心肝肉儿”的叫着,尽是淫,词,浪,语,被翻红浪,两人直折腾了一夜。这一晚,孟逊对曲江烟极尽温柔,温柔的曲江烟想哭。她一向孤高清傲,那是因为她被残忍打入地狱,除了以此做伪装,她无以防卫。可孟逊对她的温柔像是有生命的手,轻柔的除去了她所有的伪装,将她软嫩的身子整个都暴露在他跟前。曲江烟又怕又茫然,还有些委屈。他叫着她“烟儿”,可她分明是红绡。他喜欢红绡的身体和红绡的脸,怀念的却又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偏生那个人,不是曲江烟,是飞烟,是她最不堪的过往,是她最不愿留存的记忆,是她最为羞愤的境地。曲江烟如同被放在火上煎烤,明明花朵一样娇弱,却被生活残酷的分割成了几部分,有最遥远最温暖的少女梦境,有最污浊最黑暗的教坊司的恶梦,还有红绡。破碎零乱,她不知道是把从前埋葬,只当自己就是红绡,还是应该把这三个身份缝合在一起,从这窒息、压抑的生活里找寻出口。出口是没有的。曲江烟或者可以当真把从前一总埋葬,但前提是不能再面对孟逊。他是她恶梦的源头,是祸引,一看见她她就想起她落魄至今的因由。她得多心大才能把对他的仇恨一并掩埋,还能笑得无所顾忌,真心诚意的做他身下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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