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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图书馆的时候，老管理员柯蒂斯笑眯眯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他也笑了笑，回答道：“早。”自从那个人不在了之后，他终于算是真正长大了，学会了像那个人一样无论面对什么都能从容微笑的态度。

上午的阳光很好，灿烂却不刺眼，照得图书馆里亮堂堂一片，所有的东西都泛着柔光，看着就觉得温暖。米迦勒在书架间行走，不经意间看到了角落里一本蒙尘的厚书，那本书看上去……如此眼熟。米迦勒心中一动，将那本书抽出来，拂去灰尘一看，是一本世界史。深红色的封面上三个漆金大字，四角包着铜，看上去朴素又大气。

是那个人写的书，米迦勒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很多年前，那个人还在彼端的时候，天堂就销毁了那个人存在过的一切痕迹，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被他发现了漏网之鱼。米迦勒翻开书，手指抚过书页上一行行优美的字迹，仿佛看到那人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的模样，认真得眼里只有书。他深吸一口气，将书合在胸前，心绪复杂，不知该作何表情。

“咔。”轻微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到了地板上，米迦勒下意识低头看去。图书馆光洁的地面上，躺着一张陈旧的画。米迦勒看清画的一瞬间，瞳孔一缩。画上是一个银发白衣的青年，他捧着深红色的站在水晶花丛中微笑，金瞳温柔像是春阳聚成，背后的圣殿高大圣洁，都抢不去他一分风华。米迦勒双手一抖，失手把砸在了地上，“呯”的一声。

那是路西法。

拥有光耀辰星之名的，早期的路西法。

米迦勒蹲下身去，手指颤抖着捧起那副画，他凝视着画中人微笑的脸庞，眼眶红了一圈。这副画是耶和华的手笔，画得栩栩如生，好像下一刻便会张口说话。

多久没有看见你，路西法，我的父神。米迦勒贪婪地盯住画作，那副神态好似不抓紧时间多看一眼就再也看不见了，可他的眼睛却渐渐模糊了。

柯蒂斯在楼下就听到上面“呯”的一声，他一惊抬头，发生什么事了？急忙赶到三楼找了一圈，却见红发的炽天使长匆匆把一本书塞进角落。柯蒂斯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问：“米迦勒殿下，发生什么了？”米迦勒从他身边匆匆走过：“没事，我走了。”柯蒂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