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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时分，沈霄洗漱完毕走入卧室，此时凌夜熙早已躺在被窝里。季节变换，沈霄还没来得及更换被褥，那人似乎也不计较，整个人缩在厚实的被子中，只是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少了盛气凌人的眼神，这人现在就像一个乖巧的大男孩，平稳的呼吸令得他多了一份文静，沈霄斜着眼看了他几秒，随后用平板的声音问道：“我关灯了？”

“嗯。”凌夜熙没有睁眼，只是懒懒地用鼻音回了一声。

沈霄收回眼神，按下了灯的开关。

屋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尽管一丝月光悄悄遛了进来，沈霄的眼前依旧是伸手难见五指。他凭借着记忆摸回到床边上，掀起被子，钻进去。刻意跟那人隔开一段距离，沈霄攥着一小截被子，慢慢将身体扭转成背对对方，谁知下一秒，一团带着热量的东西贴了上来。先是小腿，然后是大腿，渐渐地变成整个后背——

沈霄觉得头皮发麻，他下意识挣扎着挪开，对方却突然开口：“沈霄……”

那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硬生生阻止了沈霄的动作。他浑身僵硬地感觉到，那人的手臂缠了上来，在他的腰部环成一个圈。然后，那人叹了口气，像是感受到了极致的满足，又像是还不满意。

对方的下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呼吸的气流带起一阵微弱的风拂过耳边，沈霄身体更加僵硬。

……

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变得很不一样。

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沈霄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而在他想出答案之前，那人已经放开了他，然后非常自觉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仿佛刚才莫名其妙的事只是幻觉。沈霄突然觉得有点茫然，这算是什么情况？

安静的夜晚，安静的气氛，无人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凌夜熙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霄。”

“……”

“我真的是你的粉丝，只是你不记得我。”

“……”

话题戛然而止，只留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沈霄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

第二天早上，沈霄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得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柔软的床起伏了一下，紧接着是脚步声。潜意识告诉沈霄，这是凌夜熙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