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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队,终于赶上了。契丹人的尸身大部分被狼群拖走了,不过折家军还是在残尸中搜寻到了萧烩的半身,当即斩了他的头颅,做了十来副担架将丁队幸存的兵士抬了,美满地结束了这一场深山追击。下山途中四喜一直陷于昏迷状态,折家军的军医脱下他身上血肉模糊的铠甲时,连折久年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将军都忍不住把头别了开去。右营丁队算上队官,合共五十五人,在这深山之中拖住了萧烩的二百契丹精锐,整整两日两夜!折久年部赶到时,丁队还剩十一人,而萧烩部几近全灭。折久年只知这个汉子是柳晋的人,却没想到这人竟如此骁勇无畏,不惜舍身狼口,也要拖住萧烩。“此人,猛将也。”归途之中,折久年对帐下军士感慨地说。大小将领皆点头应声,其中一个披着明光铠的军官,却用嫉恨的眼神扫了一眼行在队伍后方的那一排担架。房玄安端了茶点去侍奉柳晋时,发现房门大开,桌上压了张“去去就回”的纸条,人已不见踪影。这一日的黄昏,折家军大部出了小遥山,在山下原萧烩扎营的地方就地驻扎休整;报捷的信件早由斥候送回白石城了,此刻倒也不急着归城。两日来丁队幸存的兵士被折家军诸人当做英雄般对待,四喜这个小小的陪戎校尉也分到个独立的营帐休息;其他几人皆清醒了,唯独四喜受的伤重些,此时仍旧是昏迷着,不过调养之下面色红润了许多。照顾四喜的兵士扳开他的嘴给他灌了些药汤后,便熄灯退了出去。过了一阵,忽然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此人谨慎地左右张望了一阵,将帘子垂下,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会,掏出火石将油灯点了,凑到四喜床榻前看了下,“嘿嘿”地笑了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刀。这人身披明光铠,身材瘦小,面目猥琐,赫然是那被驱出威远军后又凭借着父荫混到折家军军中的猥琐男子。猥琐男子将佩刀在四喜缠满了绷带的身体上比划了一下,口中极无耻地说道:“你立了这样的功劳回去,少说不得连跳个几阶,咱可不能让你爬到爷爷的头上……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小子太多管闲事,管到爷爷头上……”言罢举起刀来,就要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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