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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贝贝脸颊通红,所幸船舱黑暗,旁人看不见,他支吾道:“我看着瓶子怪精致的,就随手捡了来。”重华嗤嗤一笑,说道:“那你就好好收起来吧,说不定哪一日就用上了呢。”蓝贝贝举着拳头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肩膀上。过了半晌两人沉沉睡去,船舱外皓月当空,海面被月光笼罩,如梦似幻,恍如仙境。正是,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民风开放出尘子被乌鸦带在身边,大概吃了十几斤的人参,几乎把乌鸦都吃穷了。三人在客栈里盘桓了一个多月,出尘子总算能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乌鸦一眼,开口问道:“现在是几月了?”乌鸦见他醒来,喜不自胜,本来要问他解蛊的法子,听他这样问,就说:“今天是四月四日。”出尘子一怔,挣扎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我老师的生辰。”咳嗽了一声,又晕了过去。乌鸦摇晃了几下,见他委实很虚弱,只好丢在一边,心里想:“自己都快死了,还惦记自己老师。”他把出尘子放回床上,自己推门下楼吃饭。刚好看见李越慢吞吞地从外面回来。在海边玩了一个多月,李越皮肤黑了许多,他会说一点潮汕话,能跟街上卖米粉的阿婆聊天,他喜欢在鱼排上帮人家捕鱼,哪怕一分钱也不要。李越走到饭桌前坐下,一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肘,脸颊有些发白,精神倒还不错。店伴把两碗米饭和一盆酸菜鱼端上来。乌鸦拿起一双筷子分给他。李越没有接,有些不自然地呲牙,他抬了一下手肘,略微破损的袖子里,露出红肿的皮肤。乌鸦微微欠身,问道:“怎么回事?”李越轻声说话,他一生中很难有这样细声细语说话的时刻:“今天鱼排上来了个新人,是内陆的。我们一起搬运鱼的时候他滑进水里,顺手又拽了我一下。我摔进鱼堆里,胳膊被一种叫做臭都的鱼鳍扎了一下。”乌鸦听得兴味盎然:“哦,那又怎样呢?”李越吸了一口气,道:“臭都是本地的一种凶鱼,身上有毒素,中毒之后全身剧痛无比,无药可医,捱过两三时辰才能缓解。我知道有一个汉子痛得当场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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