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_分卷阅读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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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5 (第1/3页)

    污脏中,唯有那目光,无悲无喜,超然物外。他这时才晓得,原来被命轨拨弄的,从来只有他自己而已。所谓算计,在仙凡之隔间,竟连一声痴枉也算不上。

鹤仃拢起袖来,风里站了片刻,带出些萧索寒意,似也要洞穿骨髓,将这身皮囊丢掷了去。他总爱在风里站着,缎弈原先同他讲过几次,见他总是不改,便并肩与他站在一道,分他半边大氅。青年人的体温隔着一方布料传来,很是温暖和熨帖,缎弈这时候便笑笑,同他讲初相遇时鹤仃那一身残败的玄衣,原来非是不整,倒是喜欢这寒气。他有时也跟着缎弈笑几声,总是不分辨。初遇时缎弈还是个不受父王喜爱的小儿子,又在朝中受到排挤,顶上三位兄长各个非是易相与的角色。那时鹤仃便赌了一把,赌这个落魄的王爷到底会不会信他。

缎弈原非池鱼,帝王之子又天生冷心,就好似那蛊洞里的蛊,养在这污浊难辨的朝廷中,早晚要吞吃了彼此。他坐上国相的那一年,大皇子因为收买爵位被贬为了庶人,再后来,二皇子在战中殒命,三皇子自缢在了府邸。朝中风云变幻,缎弈端着那张人前温润如玉的面目,已是满手血腥。他讲,只你我二人,这天下种种,不过翻手颠覆。

你到底还是信了我。

缎弈兀自低吟了一句,回到房里去换上朝的袍服。手指划过柔软布料的片刻,他却又止不住地想:不知我又能值得你信上几分呢。

《《

乾阳殿在主殿之后,是陛下日常起居之所。鹤仃走进殿内的时候,陛下刚刚遣散了侍者,几个佝偻脊背的仆从与他擦肩而过时,陛下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就笑了笑,叫他坐下来。

今日的早朝仍是由他主持,众臣子不过是将昨日之事换了个说法又呈报上来。他看了一眼,小一半是为太子求情,多的那叠书的是太子的罪过,当中的罪证算不上丰富,翻来覆去也只是在说出兵失利的事。他拿蝇头小楷在奏折旁写好批阅,再由陛下拿朱笔审阅。起先陛下写的朱笔还多,后来就渐渐的不再写了,只是拿笔在鹤仃写好的批阅上圈画几下。鹤仃听过臣子私下议论,说陛下的确是老了,近些年的早朝也几乎全由国相代理。他想,这样的话,不管是否有人说过,陛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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