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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i，是我。”

“我知道，你不是要参加年会吗？”林渐远收拾着电脑桌上的资料，问道。

言深侧了一下身子，“是啊，每年都要参加，就是吃吃喝喝而已，没意思，你呢？下班了吗？”

“嗯，打算往家走。”林渐远用一边夹住手机，两手拿下大衣披在身上。

“别忘了吃饭。”

“嗯。”林渐远抿抿唇，“小九……”

“嗯？”

林渐远看看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许顾生，想了想，笑道：“小艾手术成功了。”

言深翻身而起，一脸喜悦，“真的吗？太好了。”

林渐远听着言深的笑声，心里不由得一紧，一种负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点头，“嗯，是真的，小九，你不要担心了，小艾手术很成功。”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可以去看他吗？”

林渐远犹豫着，好半晌才回道：“嗯，小九……我先挂电话了我要去取车。”

“嗯，好，等我回家我们再聊。”

“好，再见。”

“嗯。”

林渐远挂电话以后，看向情绪低迷的许顾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这台手术风险本来就很大，再加上脑积水……”

“为什么不和言深说实话？”许顾生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林渐远眼底深邃不见底，“他还小，这种事情……”

“渐远，我觉得你护他有点过头了，如果他一旦知道真相，你怎么办？”

林渐远心情复杂，“我没有想过，我只想……”

“你只想让他一直这么单纯下去是吗？那他以后如果碰到和我同样的情况怎么办？你敢确定那时候你一定会陪在他身边这样护着他吗？你敢确定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吗？”

许顾生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林渐远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想过为什么脱口而出的就是谎言，他没有想过欺骗言深，他只是不希望他失望，不希望他难过，仅此而已。

“我现在不想想这么多，他也还小。”林渐远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很清楚言深或许比他想得还要坚强，只是他不想冒险。

他不想让言深受一丁丁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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