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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被……气死……了吗?”开玩笑,我不可能这么回答。我沉默着,顺从地被他拎起来。为了在上司手中保住狗命,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不小心咳出一口血——当然,咳在自己手上。“你恨我吗?”中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我捂着嘴摇摇头,试图用真诚的目光传递我的想法——不恨,一点都不恨。中原确实每天把我揍到爬不起来,但他这是在训练我的生存能力。他是我的恩人,有什么好恨的。中原和我对视好一会儿,把我放下来,然后居然用黑手套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微仰起脸,若无其事地道:“这些天做的不错。明天放你一天假,去医院治疗。”第5章狗我在中原的办公室里趴了很久,久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才从昏沉中醒来,翻出黑外套披在身上。——那是中原曾经用过的外套,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传统,将你引领入组织的人会送你一个他的物件。我的身材太过瘦小了,外套对我来说不太合身。衣摆长至膝盖,衣袖比我伸直的手臂还要长一截,恰把训练的伤痕全部盖住。不过我挺满意的,因为这和太宰先生很像。太宰先生不爱把手伸进袖子里,因此他的衣袖也常常这样耷拉着垂下。我强忍着肺腑的疼痛一步步离开事务所。守门的港黑成员正巧在换班,有个墨镜大叔还对我打招呼:“竹下君今天这么晚下班啊?”“是的。”今天伤得重,刚刚才爬起来。他就是在我刚来时对我举枪的那个男人,后来碰见过几次,算有缘分。“您的脸色很差劲,请保重身体。”这大叔还挺热心。“谢谢,我会注意的。”港黑成员的素质值得夸赞。我连续一周从中原的办公室里一脸肾虚地走出来,一天比一天脸色差,他们的传闻里我的身份从人肉沙包到泄欲工具应有尽有。但当我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他们戴着墨镜威严地挺立,连一丝异样都不显。甚至还有这样的大叔,不顾风言风语,遇上我就寒暄几句,关心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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