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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周天师缓缓叹了一口气，老人以着高人云淡风轻，却又无限慈悲怜悯的神情望着他，那神情就像是望着一个将死之人。

“所以，您明白了吗？”

纪轻冉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几乎抑制不住地将指尖扣进自己的掌心里，这更加加深了顾家一群人以为纪轻冉抑制不住恐惧的鄙薄和放松。

然而只有纪轻冉清楚，他的种种表现不是恐惧，而是喜悦！

如果周天师这番话是对上一世的他说的，那毫无疑问，哪怕他真的对顾承执生出了些许的好感，在活活被抽取阳气而死的恐吓之下，他无论如何也只能站在周天师这一边，而不是一个可怕而堪称异类的厉鬼这一边。

然而在经历了前世五年囚禁的纪轻冉眼里，他只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一层迷雾终于被拂开。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上辈子他和顾承执的初遇，是顾承执几乎毫无停歇之意的索求和强迫，因为那时的男人想借取他的阳气度过这最难捱的鬼门之日。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顾承执消失前和他说的那番话到底蕴藏着什么意思。顾承执告诉他，只要等到明天就来迎娶他，男人清楚周天师的所有谋划，所以哪怕上辈子真的遭受了阵法的伤害，最后也能安然无事地陪伴在他身旁五年，更不用说这一辈子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顾承执了。

为了不让他生出恐惧，为了不伤害他，顾承执甚至不愿意在鬼节到来之前，过多地呆在他的身边，男人是担心抑制不住魂体本能地想要吸取他阳气的想法。这不是伤害，而是一种保护。

事实上，哪怕是他的前一世，顾承执最强迫他的时候，男人也没有真的抽取他的阳气直到他死亡，甚至截然相反的，顾承执最后是为了救他才魂飞魄散的。而这一世，顾承执对他的情谊远远超过上一世，所以男人就连过分地吸取他的阳气，让他稍微痛苦一些都不愿意，而是选择忍耐自己的本能，让纸人看护在他的身边。

周天师的这番话不仅没有起到让他对顾承执心生厌恶的效果，反而更深地将他推往了顾承执的身边。

纪轻冉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