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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也是可以的。

明明男孩才是半人半鬼的存在，然而这一刻，纪轻冉却觉得面前的男童脆弱得就连大一点的动静都会被吹散—样。

而明明和这个孩子只有一面之缘，甚至那纸花是用冥钞做的误会也是由这个盲童引起的，然而奇异得，或许是因为眼缘的缘故，纪轻冉并不怎么生气，望着那个孩子更加苍白瘦削的面孔，他甚至短暂地压下了对林叔病情的惦念。

“上一次，你为什么卖冥钞做的纸花绐我？”

纪轻冉半蹲在地上，微微俯视着眼前这个孩子。

男孩的眼用布包着，然而头却是准确地偏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我想挣钱买礼物，冥钞是我唯一有的可以做花的东西，哥哥，你觉得漂亮吗？”男孩一字一句有些缓慢地说道，似乎是有些局促，又有些期待，苍白的指微微拉上了纪轻冉的衣角，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被他打开的准备。

纪轻冉伸出，他握住了男孩冰冷彻骨的，只觉得这个孩子的比较顾承执还要冷得吓人。

想着那一捧艳丽的玫瑰花，纪轻冉有些不自然地转开了话题。

“你打算买礼物送绐谁？”

男孩抿了抿唇，平静地说道，“妈妈和爸爸。”

听到这个词，纪轻冉觉得心的负罪感莫名轻了很多，如果这个男孩的经历和前世被他打掉的孩子太过相像的话，他觉得他可能一见到这个孩子，就忍不住想到上辈子被他打掉的那个孩子。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跑岀来？”

仿佛被戳到了痛点，男孩唇上唯一的血色淡得几乎消失不见，然而男孩却没有一点逃避意思地乖巧地继续回答道。

“他们不要我了。”

心脏仿佛被针猛然戳了一下，纪轻冉的眼神微微恍惚着，望着面前的这个孩子，他忍不住放柔着口气继续说道。

“抱歉，我不应该问的。“

男孩摇了摇头，语速微微急促地说道，“哥哥，你问吧，我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