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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去看医生,好吗?”后颈上的咬痕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那种疼痛似乎是有节奏的,和着呼吸一起,起起伏伏连绵不断,痛楚牵引着荆牧的神经,叫他的思绪重回现实。荆牧握紧成拳的手颓然松开,他回应道:“好。”在那之后,荆牧正式开始接受长期的支持性心理治疗。陆有时无论有多忙,每一次面谈他都必然会陪伴在荆牧的身边。药物辅助必不可少,有些药物会对机体造成一些不可避免的影响。医生建议他们去开阔一些的,风光好的地方多走走,陆有时便和荆牧缓缓走过了各地的山川湖海。遇到环境安静,空气清新的好地方就多住上几天。他们就像趁着寒假四处旅行的大学生,没有负担,也不用思考太遥远的未来。把一切精力都放在了当下的色香味上。陆有时发现荆牧很喜欢发呆,他们休息的时候,荆牧就会坐在某个地方,可能就是某家山间民宿门口的竹椅,他可以坐在那里发一个下午的呆。默默地看着眼前景色的时候,他的眼眸会随着山峦起伏缓缓移动,也会下意识地描摹那些渺远的云雾。这大概是一个美术生的本能。他很安静,也不是一个有很多表情的人,他——并不常笑。这是现在的,最真实的荆牧。许多次面谈,许多次旅行之后。荆牧终于愿意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向陆有时合盘托出了,他甚至偶尔会和陆有时讲一些以前的事情。他终于放下了近乎本能地自我忍耐,学会将那些无法消化的情绪交付给陆有时。那是二月底的一天,他们两人去了南方的一座高山,山上有一间以温泉见长的民宿。每个房间都配有独立的露天浴场,浴场的方向可以看见夕阳落下。借泉水温一杯清酒,坐看夕阳西下,是这里最受欢迎的消遣。那个时候荆牧已经停药了,于是陆有时也为他斟上了酒,清酒度数不高,可荆牧许久没有碰过酒精,竟是很快就醉了,没喝几杯便斜斜歪倒在了陆有时的肩头。他倚着陆有时,静默地看着太阳落下。当夕阳彻底隐没在山的那一头时,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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