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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叫声跟窗台清脆的风铃一样,又细又轻,此起彼伏,仿佛谁也不让谁。梁屿不关心行车的终点,他的眼前只有谢潮声的脸,那让他疯了般着迷、镌刻进心里的模样。而谢潮声不发一言,只顾着挺动腰身,让那胀大到极致的东西再往高热的地方嵌入一点。梁屿对他是绝对的纵容,哪怕他做得再凶,顶多哭着挠他几下,最后还是生生地承受下来。每当这些时候,谢潮声就会觉得他快要压抑不在心中的暴虐,总忍不住索求更多。反正只要他要,梁屿就会给。他时常觉得自己被拉扯成两半,一半沉溺于当下的肉欲狂欢,另一半冷眼旁观着他一片黯淡的未来。这次做完,谢潮声哄着疲惫至极的梁屿入睡,睡着前他对他说,我想到办法了。梁屿抬了抬眼皮,谢潮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能让你不那么黏我,能让我们试着接受对方不在身边的办法。梁屿没吭声,压根没有把这当一回事。某天傍晚放学前,学校召集教师开会,他在底下写写算算,仍是那张纸,仍然是那些让他头痛不已的东西。台上的教导主任口若悬河,他只听到“援藏”、“援疆”几个字眼,剩下的一概不关心。会议结束后,一张援疆教师申报表传来传去,最后塞到他手里了。他懒得再推给别人,便和那张写满数字公式的纸一同夹在会议记录本里。相熟的同事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打算去援疆,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谢潮声摇摇头,收拾好纸笔准备回去做饭。同事继续念叨,去一年半,一次性补贴几万,回来以后评职称还会重点倾斜。谢潮声白他一眼,要去你去。同事连忙摆手,我这拖家带口呢。谢潮声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只怕我家那位更难搞。几天后发生的插曲验证了谢潮声的猜想。午休时分,梁屿以复习功课为由溜到了办公室,谢潮声在批改作业,梁屿在一旁做数学题,草稿纸用完了便问谢潮声拿。谢潮声随手塞给他会议记录本,梁屿一翻开就看到那张援疆教师申报表。他扯了扯谢潮声的衣袖,问他这是什么。谢潮声说没什么,梁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我用来当草稿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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